陳永貴站在一旁,臉色陰沉,雙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看著自己兒子和一個外人那般熟絡,心裡像堵了一塊大石頭,怎麼都不是滋味。
眉頭緊緊皺著,眼睛裡閃爍著不滿和嫉妒的光芒。他在心裡暗自嘀咕:“我這個當爹的,竟還比不上一個外人在兒子心中的分量。”
越想越氣,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卻又不好當著眾人的麵發作,隻能強忍著怒火,臉色愈發難看。
終於等到兒子向武柏溪哭訴完受到的種種委屈,他滿心期待地站在一旁,想著兒子能跟自己親近親近。他臉上第一次掛著討好的笑,眼神裡滿是渴望。
然而,等來的卻是兒子一臉堅定地走向自己,說道:“爹,我想舅舅了,我要去舅舅家裡住上幾天。”兒子的目光中沒有絲毫的猶豫。
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眼睛瞪得大大的,難以置信地看著兒子。心裡仿佛被狠狠紮了一刀,疼痛不已。兒子難道就不想他?
“為什麼?難道我這個爹就這麼讓你不願意親近?”他在心裡呐喊著,可嘴裡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陳澤錫看著父親緊張的神色,心裡暗暗偷著樂。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在心裡默默想著,秀英嬸子給的那本書,《重生後我奪回三個億家產》真管用!父親從未像這樣緊張過自己。
以往父親總是對自己嚴厲有餘,關愛不足,如今這一招居然能讓父親如此在意自己的想法和決定。陳澤錫心中不禁對秀英嬸子充滿了感激。
他故意沉默了一會兒,看著父親越發焦急的表情,才緩緩開口道:“爹,您彆緊張,我隻是想去舅舅家散散心。”語氣故作輕鬆,眼神卻緊緊盯著父親的反應。
陳永貴抬起寬厚的手掌,正要放在陳澤錫頭上,眼中充滿憐愛,兒子這段時間不見長高了,長壯了,不管怎麼說是自己委屈了兒子。
寬大的手掌還未觸碰到日夜思念的兒子就聽到,一個尖厲的女聲傳來。
“這是要反了天了!”
柳姨娘從馬車上下來,風風火火走進院子,就開始抱怨陳澤錫不服管教。她柳眉倒豎,雙手叉腰,臉上滿是惱怒之色。
“老爺,您看看這孩子,一點規矩都沒有,說走就要走,眼裡還有沒有這個家!我為了這個家真是操碎了心!”她狠狠地瞪了陳澤錫一眼,唾沫星子橫飛。
要不是陳永貴在這裡,非得好好收拾一頓這個小野種,既然都跑了,還回來乾什麼!這存心是要和自己過不去。
陳澤錫皺起眉頭,心中十分厭煩這個柳姨娘。暗暗握緊了拳頭,卻又強忍著不發作。
眾人都被柳姨娘這突如其來的撒潑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空氣仿佛瞬間凝固,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陳永貴一萬個後悔不該帶柳如煙來。
陳澤錫想起了秀英講的越王勾踐臥薪嘗膽的故事,衣擺一掀,對著柳姨娘就跪了下來。他低垂著頭,眼中儘是害怕,身子還有些發抖。
“柳姨娘,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任性,不該讓您生氣,您就饒了我這一回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聲音帶著顫抖,仿佛真的被嚇得不輕。
這一刻,柳姨娘慌了,她原本氣勢洶洶,準備好好教訓陳澤錫一番,以陳澤錫的性子必然會不服自己鬨起來。
然後自己再假意動了胎氣,陳永貴必定會好好教訓這個野種一番,可沒想到他竟會突然下跪認錯。
陳澤錫這不是在告訴所有人,自己經常責罰他嗎?
柳姨娘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臉上的惱怒瞬間被慌亂所取代。
“這這你這孩子,快起來,我我也不是故意要為難你的,我還不是擔心你。”
周圍的人都驚訝地看著這一幕,誰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陳澤錫的父親也是一臉的意外,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邊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一邊是自己的青梅竹馬,柳如煙肚子裡還懷了自己的孩子,就算如煙做的不對,自己也不能在這裡發作。
一旁的武柏溪看不下去了,臉色一沉,眉頭緊皺,向前跨出一步,把跪在地上的陳澤錫扶了起來:“一個姨娘而已,居然敢管教陳府嫡長公子!”
他的聲音威嚴而冰冷,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柳姨娘:“陳家的規矩何時變得如此混亂,一個姨娘也能對嫡長子大呼小叫!”
柳姨娘被武柏溪的氣勢嚇得臉色發白,嘴唇哆嗦著,想要辯解卻又不敢開口:“縣縣令大人,我我”
武柏溪冷哼一聲,“哼!今日之事,我定會向陳兄好好說道說道。”
此時,陳澤錫的父親趕忙上前,滿臉賠笑,躬身行禮,“縣令大人息怒,是我治家無方,讓您見笑了。”
武柏溪畢竟是官,陳永貴還是得給幾分麵子。
他看了一眼下人,下人急忙拿來了秀英的謝禮。謝禮是他親自準備的五個金元寶,他的臉上帶著些許得意之色,對於陳家來說這不算什麼,但對於像秀英這樣的人,夠她吃喝一輩子。
陳澤錫在一旁看著那五個金元寶,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在他爹的眼中就隻有錢,連準備謝禮都那麼敷衍。
楊秀英眉頭皺緊了,看著放在盒子裡的五個金燦燦的元寶,嚴肅地說道,“這太過貴重,我怕是受之有愧,不就給這孩子吃了幾天飯。
再說他是靠自己的勞動來獲取食物,並沒有吃白食。”
陳永貴聽到秀英這麼說,心裡暖暖的擺擺手,卻還是裝做滿不在乎地說:“您就彆推脫了,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楊秀英本就假意推脫一下,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嘴上說著,“這怎麼好意思,使不得使不得。”
哪裡有銀子不要的道理,自己缺的就是銀子,前些日子蓋房子可花了不少錢,心裡想著,送上門的銀子不要白不要,直接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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