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駒過隙……
白雪消融,初春降臨。
轉眼,月餘時間已悄然流逝。
鵝形山,即南山諸多山脈之中普通的一座小山,地處南山鎮西南側。
至於這鵝形山之名,倒也頗為有趣,因其山勢橢圓,形似一枚蛋,所以名鵝形山……
初聞此名,楚牧也免不了腹誹一番。
形似蛋,為何就得是鵝蛋?
蛋生的動物家禽,可多得很!
雞形山?鳥形山?蛇形山?
楚牧望著近在眼前的橢圓山峰,心中忍不住腹誹著。
此時不過清晨,晨露尚存,朝陽初升,楚牧一身青色布袍,腰懸佩刀,背著竹簍,竹簍兩側,還綁著小巧玲瓏的小鐵鍬小鐵鎬。
如此著裝,自然不可能是進山踏青的悠閒。
楚牧收回目光,沿著山間小路,朝這鵝形山上而去。
走了約莫一刻鐘左右,上山的小路便已不見,隻剩下幽深的密林。
楚牧倒也沒有在意,這南山鎮,本就是地廣人稀的典範,若不是有著那座鐵礦,這周邊幾十裡,恐怕都會是無人的野外。
抽出佩刀,幾刀將眼前的灌木叢劈開,楚牧便朝山中摸索而去。
楚牧走得很慢,同時還四處打量著。
進山不過十來步的距離,楚牧便偏移了方向,往左側走了兩步,半蹲下身,望著眼前長在腐木上的一片菌菇,眸中儼然有些興奮。
“白斑菇,秋末腐生,兼寄生腐木,劇毒,炮製可用藥……”
望著眼前的這片菌菇,楚牧腦海裡,瞬間就浮現出了對應的記憶。
儘管已經是開春以來,第五次進山采藥,但見到這生機勃勃成長的藥材,楚牧還是免不了那股難以言喻的新奇。
楚牧細細的觀察著眼前的種種,從菌菇的形態,生長的環境等等諸多因素,皆是與腦海之中的書本知識交相呼應著。
許久,楚牧才稍稍壓製住心中的新奇之感,將後背竹簍放下,取下小鍬小鎬。
白斑菇雖不是什麼名貴藥材,但任何藥材,采集的好壞,幾乎直接關乎藥材的藥性好壞。
對這一點,楚牧自然無比清楚。
嚴格按照著平日所學,一點一點的處理著眼前的藥材,生怕有所誤動,而傷及藥材的藥性。
將十來株白斑菇采集好,放入竹簍之中,楚牧才起身,繼續向山中走去。
一路前行,手中佩刀揮舞,一次又一次的開辟出前進道路,一次又一次的停留,背後的竹簍之中,也隨著一次次的停留,而多了幾分重量。
直至正午時分,楚牧才堪堪停下步子,尋了一塊巨石坐下,卸下竹簍,掏出早已準備好的乾糧填著肚子。
山間清涼,尚帶著幾分深冬未曾散去的寒意。
坐在巨石之上,俯瞰山間,亦可見群山綿延,更可見那處在群山之間的小鎮,那光禿禿的數座礦山,更是無比之顯眼。
楚牧咬上一口饅頭,咀嚼之間,目光卻也未曾離開那座光禿禿的礦山。
在礦場執守也有一段時間,楚牧自然不難分辨出,當初那數百尊冰雕,那噬人的魔窟,是在哪座礦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