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地洞中,楚牧一身青衣佇立,抬手之間,一抹火光,於指尖浮現。
他隨手一甩,這一抹火光,便沒入地麵消失不見,淡淡的焦糊味,隨之繚繞鼻尖。
神識感知之中,火光沒入之處,已然浮現了一個約莫拳頭大小的洞口,
炙熱火光之下,泥土已然融化,一個深入地底約莫丈許的深洞,亦是極為清晰。
楚牧再抬手,又一朵火苗浮現指尖。
火苗通體為火紅,焰心處則為一抹燦爛的金黃,滾滾炙熱湧動,卻又極其內斂,聚而不散。
那一個深入地底丈許的深洞,顯然也清晰證明了這火苗的威能。
他心念微動一塊墨黑的空間靈材,懸浮於身前。
火苗靠近,炙熱烘烤之下,一絲絲淡淡的黑煙湧動,靈材之中的墨黑邪惡能量,竟被灼燒祛除不少。
但細細感知之下,被祛除的,也不僅僅隻有墨黑邪惡能量,被邪惡能量侵蝕的空間之力,也同樣被祛除消散。
楚牧又做著各種實驗,對這凝聚出來的大日火種進行著測試。
一個時辰後,楚牧才停止實驗,心念微動之間,火苗沒入體內,最終回歸丹田之中。
神識感知之下,原本除了法力外,便空無一物的丹田,此刻已然是多了一縷熊熊燃燒的火苗。
而丹田之中的法力,在這縷火苗的燃燒之下,無時無刻不被灼燒淬煉著。
法力愈發凝實的同時,本就為火屬性的法力,亦是一點一點的沾染著這縷大日真火的氣息。
所謂至陽至剛,似乎也就在這般淬煉之下,一點一點演變著。
而體魄肉軀……
楚牧心念微動,那於丹田懸浮的一縷大日真火火種,驟然擴散,於丹田燃燒,順著經脈流轉,炙熱的火苗,瞬間散至全身。
短短幾乎呼吸之間,周身已是可見淡淡火紅閃爍,真焰淬體的同時,難以言喻的痛楚,亦是席卷全身。
楚牧神色淡然,“靈輝加持”已然降臨,細細的體會著這大日真火的神妙,同時亦是理解著這一冊法體雙修的大日真經。
約莫片刻,烈火消散,重歸丹田。
楚牧思索片刻,抬手一揮之間,執筆揮灑。
梳理而出的關於大日真經的神妙,亦是一點一點落筆於白紙之上。
火屬性,本就是狂暴霸道,而大日真經,則是將這份狂暴霸道,進行了升華。
至陽至剛,萬法不侵,萬邪辟易。
就目前梳理的來看,似也並非虛假,而是真真切切的真實。
待最後一筆落下,紙筆沒入儲物符,他再次盤膝而坐,法力流轉,淡淡的炙熱於周身浮現,原本的烈火訣法力,亦是一點一點的轉化為大日真經的至陽至剛法力。
原本由蠻牛訣淬煉的肉軀,也在這個過程之間,緩緩的沾染著那一抹至陽至剛的炙熱。
日升日落,春去秋來。
這座處在世俗城鎮的宅院,院門緊閉,一點一點的被歲月摧殘。
院中雜草叢生,牆壁愈發斑駁,木門,亦是愈發的腐朽。
時間依舊在流逝。
這個時間,也比楚牧預想的,要久得多。
或者說,他的猜測,是基於他自己的認知,而這一冊大日真經的修煉之法,則是超出了他的認知。
以真火為源,他本身法力尚存的情況下,轉修的過程,就是一個徹底的水磨功夫。
一直到第二年年末,那已經腐朽的臥房木門,才被緩緩推開。
刺耳的嘎吱聲,隨著木門的搖晃而響起。
一襲青衣,亦是於汙垢叢生的房中走出。
“嗚嗚嗚……”
楚牧於屋簷下駐足,旺財便已興奮竄出,於雜草叢生的院中亂竄,驚起一地蟲鳴鳥叫。
楚牧也未曾阻止,任由旺財在院中釋放著天性,悶了近兩年,這般生活,對一頭妖獸而言,著實難受了一些。
而他……
耗費兩年時間。
如今,終於徹底轉修完成。
曾經屬於烈火決的練氣圓滿,屬於蠻牛訣的煉體圓滿,在如今,已然儘皆化為了……屬於大日真經的練氣圓滿。
修為初成,氣息尚難收斂。
在神識感知之中,此時的他,就好似一輪大日,炙熱,刺眼,以及……恐怖!
在曾經,有著神魂之刀的淬煉,他的法力神魂,本就遠超尋常修仙者。
按他的計算推測,曾經的他,一身法力神魂,比之同境界的修仙者,應該超出了近三成。
而現如今,轉修大日真經完成,這個三成,按他的預計,估計還要加上一成。
雖隻是一成,但這一成,可不一般。
畢竟,他的一身法力神魂,可是在那神魂之刀日積月累之下,淬煉了不知道多少個日日夜夜。
如此之下,還能多出一成左右……
隻能說??大日真經,這冊遠古功法,很不尋常,極為不尋常!
而肉軀的存在,身體機能,比之曾經的煉體圓滿,至少超出了三成左右。
一身恐怖的法力神魂,還有磅礴的身體機能,幾乎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築基的那一道界限,似乎是伸手即破!
雖很大可能是錯覺,但這種錯覺,又何嘗不說明,他一身修為底蘊的磅礴,恐怖!
而如此磅礴的底蘊之下,是至陽至剛的法力,在大日真火火種的作用下,火屬性法器,法術的威能,幾乎是倍增!
一身戰力……
若是對比之前的他,楚牧隻能想到兩個字。
那就是……碾壓!
“築基……”
楚牧抬頭看向天穹,任由心中的激蕩湧動。
築基,確確實實,已經近在眼前。
築基丹這個必須。
他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必須!
靈根天注定……
但……這條命,是握在他自己手中!
“走,旺財,咱們去逛逛。”
“等回來,我就先行一步了……”
“嗚嗚嗚……”
旺財竄上前,昂著腦袋,狗眼睛一眨一眨,似在詢問真假。
“哈哈哈哈……”
楚牧爽朗大笑,拍了拍旺財腦袋,大步走出。
踏上街道,那一股屬於世俗的感覺,便撲麵而來。
在修仙界,這種感覺,完全不存在。
相比之下,他喜歡世俗的安逸,卻又更癡迷於修仙界的肆意。
世俗的世界,是一個由禮儀道德組成的世界。
任何人,隻要身處其中,都不可能避免。
禮儀道德,才是人心中最原始的約束。
至於法律規矩,隻是最表麵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