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楚牧身軀血痕累累,為極品靈器的法袍,竟也支離破碎。
落地瞬間,他不顧狼狽,一個翻身之間,強行撐起身子。
土塵之間,龐大的身影,如神如魔,魔火繚繞的巨拳,已然攪動土塵,再次洶湧而來。
楚牧勉強甩出那一麵被腐蝕的盾牌,盾牌滴溜溜旋轉之間,器紋陣禁隱約閃爍。
魔火繚繞的拳頭落下,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怖勁力落於盾牌之上。
烙印於盾牌之上的一抹神識烙印,在這恐怖的勁力之下,竟直接崩散。
神識操縱的盾牌,在失去神識烙印的聯係操縱之後,如斷線的風箏,在那拳鋒之下,直接被砸到了土塵之中。
“雕蟲小技,豈擋得住吾牛魔真身!”
男子立於天穹,魔火繚繞之間,肆意張狂的笑聲,響徹天地。
楚牧神色有些難看。
一力破萬法,此言論,自初入修仙界,他就多有所耳聞。
但哪怕是他自己,更多的,也僅僅隻是耳聞而已。
從曾經的蠻牛訣,到如今的大日真經,他搏殺的手段,更多的都是在於器具,在於刀意,真火。
勁力,對他而言,隻是輔助。
對於所謂的一力破萬法,他也並沒有太過上心。
而今,這魔修男子,這所謂的牛魔真身……
沒有太多神通,就隻是純粹的勁力!
他再多手段,此男子,也隻是一拳。
一力破萬法!
他扛不住,縱有萬般手段,也是處處受限。
此時,楚牧亦是驀然警醒。
他的手段,很多很多。
每一種手段,單獨拎出來,都足以輕易碾壓普通同境界修士。
煉體是如此,刀意,真火是如此,煉器術,更是如此。
但除了煉器術以外,其餘諸多手段,他都沒有將其徹底化為本身戰力。
如刀意,真火,乃至煉體,也皆是普通的修行,算不上半吊子,但也並沒有太過深入的琢磨。
麵對普通修仙者,自然是輕易碾壓。
一旦麵對如眼前這種強橫存在,就是捉襟見肘,處處受限。
“或許,該閉關沉澱一段時間了……”
心思流轉,楚牧指尖輕動,那一尊被他視為保命底牌的輝月戰甲,突兀懸浮於身前。
隨即,戰甲分解,一個個部件完美貼合於楚牧身軀之上,最終,伴隨著一道流光閃爍,器紋陣禁顯現,眨眼間又重回暗淡,唯有純粹的金屬色澤。
羽翅伸展,振翅揮動,楚牧縱身一躍,便懸浮天穹。
戰甲肅殺,雙翅流轉之間,隻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下一瞬間,尚在天穹肆意的男子,便直接被砸進了堆積的土塵之中。
轟!
羽翅戰甲從天而降,一刀落下,堅硬如鐵石的地麵,一道深有數尺,蔓延數米的刀痕,亦是隨之顯現。
魔修男子再遭重擊,龐大的身軀,在這一刀之下,竟硬生生的被打得鑲嵌地麵之中。
砰!
再一刀落下,土塵洶湧之間,魔火繚繞的巨拳乍現,隻聽到一聲金鐵交鳴,男子一聲爆喝,右腳狠狠往地麵一踏,一股恐怖的力量,以男子為中心,朝著四周飛速蔓延。
氣浪席卷,男子衝天而起,魔火繚繞的拳鋒,已是直指天穹。
而在男子前方,楚牧羽翅高懸,烈陽之下,羽翅燦燦生輝,皎潔的刀鋒,在魔火的汙濁下,更是多了幾分妖豔。
他看向極速而來的魔修男子,眸中已多了幾分濃濃的殺意。
轟!
天穹中,兩道人影狠狠撞在一起。
刀鋒如漫天鐵幕,眨眼之間,便是數刀落下,男子倚仗魔軀強橫,一拳一拳硬接劈來的刀鋒。
嘭嘭嘭的刺耳撞擊聲,在這片天地肆意炸響,又被陣禁隔絕,隻在這一小塊區域流轉。
隻不過這一次,魔修男子明顯不太好受。
楚牧雖沒有對煉體太過深入琢磨,但日積月累的真火煉體之下,體魄肉軀本就不弱,如今戰甲增幅,勁力更是恐怖。
再加之刀意之鋒銳,至陽至剛的大日真火對魔修男子的克製,這場生死搏殺的勝負天平,已然悄無聲息的開始傾斜。
漫天刀鋒之下,男子節節退卻,心中怒火愈發濃鬱,似是怒氣影響,男子繚繞周身之魔火,亦是愈發濃鬱。
“死!”
鏖戰正酣之際,男子張口一吐,一口漆黑魔血如箭飛射而出。
“滾!”
楚牧爆喝,抬腳就是一踹,將男子再次踹回地麵,他來不及躲閃,隻能一抹真火甩出,勉強將這一口魔血堪堪擋住。
但隻是瞬間,楚牧神色便為之一變,真火,竟也被魔血侵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