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脈之下,城池巍峨。
天樞二字銘刻城樓,城門大開,是人煙熙攘的喧囂。
少年初入修仙界,一切都是那麼的新奇,不停的四處張望著。
楚牧駐足城門前,看向城樓天樞二字,之前於楚都對長生宗的了解,亦是隨之浮現腦海。
長生宗門坐落長生山脈。
眼前的天樞城,則屬長生七城其中一城。
所謂長生七城,則是指環繞整座長生山脈的七座坊市,某種意義上而言,也算是長生宗的衛城,
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玉衡,開陽,瑤光。
以北鬥七星為名,七城環繞長生。
相傳是寓意長生如北鬥一般永存。
但修仙界也有傳說,說這北鬥七城,實則是一座覆蓋數千裡的恢宏大陣,將長生宗護在其中。
這個說法,自然是難辨真假。
畢竟,數萬年以來,也沒有什麼危機,能把長生宗逼到真正絕境。
是真是假,自然也不得而知。
但北鬥七城,其繁華程度,在整個大楚修仙界,也都是極其有名。
長生宗百萬修士,數萬載傳承,繁衍生息下來,再加之長生宗在大楚的主宰地位,北鬥七城之繁華,完全可想而知。
楚牧環視一圈周邊,巍峨的城門之下,是熙熙攘攘的修仙者,他駐足此地,有修仙者至此,也是下意識放緩腳步,壓低聲音。
“前輩,您可是初至天樞城?”
至城門處,一長生宗弟子立馬迎了過來。
“按城中規矩,初次入城,需先進行登記,勞煩前輩您移步。”
“行。”
楚牧點頭,朝旺財招手,隨這名長生宗弟子走至城門一側。
自楚都之變後,不過第二天,徐長青就發來數道傳音,一是告知他楚都後續之演變,二則是關於通緝令已取消之事。
也就是說,他那一道背負了多年的通緝令,多年的邪修身份,在楚都魔亂之後,就已經被取消。
如此,縱使大搖大擺入天樞城,亦是無礙。
不過簡單的一個登記,換來一枚代表身份憑證的戒指後,楚牧便領著少年步入城中。
“城中禁製鬥法,你可自行遊曆一番,若有什麼事,傳音即可。”
楚牧遞給少年一張傳音符,一個靈石袋,隨口囑咐一句。
“前輩您反應,晚輩明白的。”
少年立馬應聲。
楚牧微微頷首,少年迫不及待而去。
他環視一圈街道,樓閣綿延,光芒絢爛之間,店鋪林立,一眼看去,似是應有儘有。
楚牧摸出傳音令,一道傳音發出,便隨意走進街邊一酒鋪,點上一壺靈酒落座。
和他之前去過的所有坊市一樣,這種為修仙者少有的閒暇放鬆之地,皆是極其喧囂。
諸多低階修仙者三三兩兩坐在一起,談古論今,各種各樣的趣事,隨處可聞。
一口靈酒入喉,火辣辣的刺痛由喉嚨入腹,最終於腹中炸裂,炙熱席卷,似置身火爐,可謂是酣暢淋漓。
楚牧獨飲數杯,不過片刻功夫,樓下腳步匆匆,店小二恭敬引領之下,徐長青沿樓梯而上。
“恰好在城中辦事。”
徐長青解釋一句,還是那般言辭簡短,便落座於桌前。
“道友你若是再晚來些時日,你我之約,恐怕就得暫緩了。”
“發生了何事?”
楚牧詢問一句,又解釋道:“楚某教導故人之子三載,近乎與世隔絕,對外界之事,尚且一無所知。”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
“之前因真魔之事,前線尚且安寧了一段時間,近來戰火重起……”
楚牧試探問道:“瀚海,重回正道盟了?”
聞此言,徐長青臉色也凝重了些許,他搖了搖頭:“雖還沒明麵上撕破臉皮,但也差不多了。”
“近幾年,瀚海那邊,對正道盟的戰事,皆是出工不出力,亦或者以各種借口拖延,就連每年上繳宗門的供奉,都是借故拖延,已有數年未繳。”
說到這,徐長青聲音都冷冽了些許:“左右逢源,想坐收漁翁之利,此等心思,天下皆知!”
楚牧皺了皺眉,見徐長青神色陰沉,便轉移話題道:“那尊真魔,可有消息?”
“楚都之變後,便再無下落。”
“宗門有一位太上親自施展追蹤之術,也隻知道此人往北而去,應該早已離開了大楚修仙界,到了草原之上。”
言語之間,徐長青看向趴伏一旁的旺財,當感受到已是二階中期的修為後,明顯有些驚訝:“這就是道友伱那尊靈獸?”
“對,”
楚牧點頭,抬手一招,旺財立馬挪動了一下身子,將腦袋靠了過來。
“從一介世俗犬類,培養至二階中期妖獸,可不容易!”
徐長青有些感慨:“此獸能跟隨道友你,也算是天大的福分了。”
“近來城中百寶閣會舉行一場拍賣會,長青聽聞,此次拍賣會,有數枚啟靈丹拍賣,道友若有興趣,可去參加一下。”
“啟靈丹?”
楚牧眉頭一挑,明顯有了興趣。
“對,除了啟靈丹,壓軸寶物應該還有不少。”
“此次乃百寶閣初入天樞城,為了打響名聲,必然會拿出一些壓箱底的寶物來。”
楚牧點了點頭,百寶閣之名,他雖未曾耳聞,但也不難理解徐長青這一句話。
畢竟,此次席卷大楚修仙界的動亂,歸根結底,便是地方家族勢力過強,蓋過了長生宗統治權威,而導致的一場動亂。
而這場動亂,據說早在數千年前,就已經顯露端倪。
長生宗連續數代宗主,都沒有停止對各大家族的打壓。
如此情況下,在長生宗直接控製的地域,自然不會允許有威脅的勢力存在。
據他所知,至現如今,在長生宗統治的地域,可以說已經徹底完成了“中央集權!”
整個北方,皆是在長生宗的直接管轄之內,不存在任何占據一地的國中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