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幽幽一歎,丹爐之下閃爍的熊熊真火熄滅,丹爐熱氣翻湧之間,數枚銀白丹藥懸於楚牧身前。
他注視丹丸,眸中也不禁閃過些許可惜之色。
若他通曉“禁神烙印”奧秘,再將“禁神烙印”改良一番,融入此丹,那絕對是神不知鬼不覺。
縱使他不敢對元嬰真魔使用,那七裡村的“故人”,修為可都是隻有築基境,同境界修為,又沒有任何情義牽扯,那他可沒有什麼顧慮。
控製那兩人入秘境,以秘境之特殊,那他的安危可就有了天大的保證。
沒有“禁神烙印”,他也隻能在丹藥本身做手腳,如藥效的……控製……
這一點,對他這個煉丹師而言,自然極其容易。
無非就是將丹方稍稍改良,再截流一部分藥效作為控製而已。
將一份部藥效截流,正常之時,此部分藥效與尋常藥效無異,與丹藥為一體。
若真到必要之時,以外界事物為引,便可勾動這一部分藥效,使此丹藥效失效。
以秘境之特殊,藥效一旦失效……
楚牧覺得,應該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隻不過,這也隻是他猜測。
他也不確定,秘境對修為的限製,到底是怎樣的一個限製。
畢竟,在秘境內,可也有二階妖獸的存在。
不確定,也就意味著,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動用。
不然的話,要是藥效消散,撕破臉後,還沒有任何問題,那可就完了。
“嗯?”
思索之際,似是察覺到了什麼,他猛的抬頭看向窗外,隻見院中本是極為平靜的靈氣突兀翻湧,如龍卷一般的漩渦,已是環繞徐遠而成型。
他麵露喜色,抬手一抹,將房中收拾利索,一步踏出,便已至院中。
血脈築基的蛻變,他早就有所了解。
血脈修行,與真統仙道修行,究其根源,也並沒有太大區彆。
隻不過因血脈之因,血脈修行,一般都更傾向於肉軀修行。
算是仙道與血脈結合的一種獨特修行體係。
二階築基,三階結丹,四階元嬰,道途相通,隻是內在體係有所區彆而已。
神識已將徐遠籠罩,血脈蛻變築基的內外變化,皆清楚映入楚牧神識感知之中。
血脈融合早已完成,翻湧的血脈之力,已是於遠軀體之中徹底沸騰,在持續了數年的融合後,最後的蛻變已經開始。
楚牧觀察得很是仔細,多年的血脈實驗,他自然無比清楚,修為進階之時,則是血脈最不穩定的時候。
在這種不穩定之下,血脈返祖的可能性,也會大大增加。
在這種可能之下,自然也能窺得血脈的更多奧妙,比如血脈譜係,血脈神通……
這最後關頭的蛻變,持續了足足近一天一夜,當血脈波動收斂,環繞湧動的靈氣消散。
血脈築基……已成!
楚牧收回神識感知,抬手摸出玉簡,將剛才觀察到的種種填充至他的血脈研究手劄之中。
“牧哥……”
徐遠起身,眉宇間滿是興奮。
“先閉關一段時間,適應一下血脈築基的力量。”
楚牧點頭,隨手摸出一枚玉簡遞去:“此乃清心咒,可寧心靜神,對抵禦血脈侵蝕頗有神效,你儘快習之。”
“另外,這幾件靈器你也儘快煉化熟悉。”
言語之間,楚牧指了指房中堆放的數件極品靈器。
徐遠愣了愣,明顯不解。
“瀚海動亂,短時間內,恐怕難見安穩……”
楚牧歎了一聲,緩緩解釋。
聽完楚牧解釋,徐遠本還興奮的神色頓時沉重了下來,經曆荊門之變,又隨著東湖謝家起起伏伏多年,甚至還連兩個子嗣都在動亂中隕落。
他對這種波及整個修仙界動亂的體會,顯然銘心刻骨。
“彆想太多,真解閣在赤霞,還是有幾分薄麵的。”
“陳家在瀚海經營數萬載,沒這麼容易敗的。”
“隻要沒到不可挽回的局麵,你就安心在真解閣待著,”
楚牧拍了拍徐遠肩膀,語氣莫名有些唏噓。
瀚海動亂,真魔又現。
皆與他有著核心關聯。
接下來,他為長生第九真傳,又為真魔謀劃的核心之人,無論什麼變動,顯然都與他脫不開關係。
想要如從前那般置身事外,逍遙自在,恐怕是不可能了。
相比之下,他恐怕才是真正的仙途渺茫。
“去吧。”
楚牧擺了擺手,略顯無奈。
徐遠點了點頭,顯得有些沉悶,轉身便走進了房間。
楚牧環視後院,沉吟些許,一步邁出,便已至前院真解樓閣。
上二樓,兩道目光瞬間鎖定而來。
“道友。”
見楚牧上樓,兩人相繼起身。
“楚牧,南山人氏。”
楚牧落座堂中,看向麵前七裡村兩人,莫名奇妙的一句話,似是介紹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