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日落,春去秋來。
這一座孤島,一如當初,荒無人煙,靈氣稀薄。
坐落於島上的洞府,陣禁運轉,洞門依舊緊閉。
數載春秋,悠悠而逝。
直到第四載寒冬,鵝毛大雪紛飛之際,緊閉了數載春秋的洞門,才緩緩開。
一襲已顯陳舊的青衫,於洞口顯現,楚牧緩緩走出。
陣禁隱蔽之下,鵝毛大雪毫無阻礙,透過陣禁落下,山洞周邊,已是鋪上了厚厚一層積雪。
放眼望去,整座島嶼,亦是銀裝素裹,一片晶瑩剔透的雪景。
楚牧尚顯濃濃疲憊,但縱使疲憊,眉宇間的喜色,卻也難以抑製。
數載春秋,數載煉化,便是數載演化的仙魔征伐,一如當年,卻遠比當年更加難纏。
至如今……
楚牧微閉眼眸,感知識海。
神魂已是晶瑩剔透,縱使世間最完美的美玉,似也難與神魂的這份剔透晶瑩相提並論。
曾經那近乎猙獰的魔紋繚繞,已是完全不見蹤跡。
軀體的傷勢,雖尚未痊愈,但曾經源於魔紋的森森魔氣,亦是全然不見蹤跡,魔化的軀體,也已回歸正常。
至於身軀之中的傷勢,沒了魔化侵蝕的阻礙,無非就是日積月累的慢慢療養而已。
而時間……
入金丹……
未來很長很長的時間內,他都無需為時間而操心。
禍患根除,楚牧無疑是心情大好,世俗雪景,他都是饒有興致的欣賞著。
但隨即,似是察覺到了什麼,楚牧眉頭一挑,似有幾分詫異。
“此雪……有術法痕跡……”
楚牧輕拾一片雪花,稍稍感知,再環視這籠罩了不知道多少裡海域的漫天風雪,詫異愈盛。
如此範圍,縱使隻是術法餘波影響……似乎也可窺得,這一道引動不知道多少裡天象變化的術法,有多麼恐怖!
“元嬰大戰……”
楚牧抿了抿嘴唇,眺望赤霞方向,眸光微閃,似是思緒重重。
片刻,他轉身回至山洞,歇息數日,稍稍散去一些疲憊後,至第三日,火紅遁光撕破風雪漫天,扶搖直上掠過天穹,便儘直往赤霞方向而去。
孤島地處赤霞後方,一路而行,倒也還算得上平靜,並無太大異變。
至赤霞尚且還有數千裡之距,數艘銘刻陳家印記的銀白飛舟,便朝楚牧飛掠而來。
“來者止步,赤霞重地,還請道友出示身份之令!”
一道傳音悠悠而至,數艘飛舟,默契至極的排列開來,隱隱成包圍之勢,將楚牧包圍其中。
楚牧微怔,感知自身,這才後知後覺,自被魔化侵蝕後,他就常常下意識收斂氣息法力,避免被人察覺到魔化端倪。
這個習慣,沿用至今,至此地……
楚牧稍稍打量一眼,不過一名血脈築基,數名血脈練氣圓滿修士,自然難以察覺他的偽裝。
估計就把他當成了身份不明之人。
“道友,還請出示身份令牌,瀚海有法旨,身份不明者,一律不得入赤霞。”
一八字胡中年男子至飛舟船頭,頗為警惕的看向楚牧。
一句話道出,周邊數艘飛舟,似也隱隱成陣,大有一言不合,就將他鎮壓於此的氣勢。
楚牧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這飛舟大陣,隻是稍稍打量,楚牧眉宇間不禁多了些許詫異。
六艘飛舟,外圍五艘,分彆為金木水火土五種屬性。
築基男子這一艘飛舟,則是無絲毫屬性氣息,但卻隱隱為此陣核心。
如此的話……
雖不通曉此陣,但憑著所見的隱隱陣禁脈絡,隻是短短幾個呼吸之間,一個清晰的答案就已得出。
不出意外的話,此陣之力,不在於陣法的攻防。
而是在於,將力量彙聚,加持到這位築基身上。
飛舟成五行之力,再集合這一隊練氣修士之力,此男子,縱使隻是築基初期,恐怕也能力敵築基中期,乃至築基後期的修士。
心思流轉,楚牧倒也沒有太過關注。
此等力量加持的陣法,都必然有極大限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