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三載,悠悠而逝,
三年後,鎮妖群島西南方向海域,天空海闊,百餘艘飛舟列隊於天穹緩緩而行。
飛舟呈淡藍之色,一尊尊猙獰的靈能巨炮呈俯衝之勢,炮口瞄於海麵,每一尊靈能巨炮之後,皆是有一修士佇立,炮口淡淡靈光閃爍,隨時準備雷霆一擊。
飛舟之上,淡藍光幕投影懸浮,近乎無死角監控著周邊海域,甚至直至海底。
在光幕投影之前,尚有一名名被鎧甲籠罩的修士佇立,一雙雙眼眸注視投影,肅殺氣息濃鬱。
飛舟艦隊不時懸停,便是一尊尊靈能巨炮同時發出怒吼,洶湧的光柱貫入海域,伴隨著妖獸嘶吼,更是洶湧的攻勢轟然落下。
也有一隊隊修士從飛舟躍下,鎧甲包裹,列陣剿殺逃竄的妖獸,海域喋血,殺伐不休。
在天穹之間,尚有一襲青衫隨風而動,數載殺伐,楚牧眉宇間,似也多了幾分濃濃的肅殺之意。
此刻,傳音令中,一道聲音隨之傳來。
“前輩,西南方向,發現有二階妖獸活動痕跡,請求進一步偵查。”
楚牧眺望了一眼西南方向,抬手一抹,一枚羅盤懸浮手心,如當年索魔羅盤差不多的構造原理。
此刻,在羅盤之上,西南方向,數顆黑點隱約閃爍。
羅盤翻轉,沒入儲物空間不見,楚牧隨口吩咐道:
“有三頭二階妖獸,兩頭二階初期,一頭二階中期。”
“讓第一隊過去。”
“晚輩遵命。”
傳音令中,一道應答聲響起,緊接著,列隊而行的飛舟艦隊,有十餘艘飛舟脫離編隊,調轉方向,便朝西南方向疾速而去。
而其餘飛舟則依舊保持著陣型平穩飛行,搜尋散落於這片海域的妖獸,剿殺妖獸,周而複始。
而在這鎮妖群島周邊海域,這樣的飛舟艦隊,也不止一支,按照劃分,整個鎮妖群島四方海域,共被陳家劃分為三十六個區域,從甲一到甲三十六。
未有大戰爆發,此等清剿,每一處區域,便有一金丹修士坐鎮,領著飛舟艦隊,數百名修士日複一日的進行著。
而除了這等大規模日常清剿以外,也有大量修士三兩成群在這周邊海域活動著,更進一步的剿殺著這片海域活動的妖獸。
這種常態化的清剿,自三年前那一場規模頗大的獸潮爆發之後,便成了鎮妖群島唯一強製性執行的一項任務。
但凡駐守鎮妖群島的修士,每隔半年,必須執行一次出海清剿任務。
當然,這種強製性,也僅僅局限於練氣境,築基境這兩個層次。
至少在現如今,在這鎮妖群島,陳家對非陳家的金丹修士,還是處在了以利誘之的階段,金丹真人,在此鎮妖群島,亦是來去自如,並無什麼強製性的約束。
當年獸潮過後,他重歸天機島,兵傀之事又牽扯了近半年,才堪堪了結。
儘管他多有警惕觀察,但一直至兵傀之事徹底了結,他也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
至如今,數載春秋過去,那陣道元嬰坐鎮內島,不時他也可見到那尊巍峨兵傀,可依舊沒有任何異常顯現。
如此這般,他對兵傀的關注,自然也就減少了許多。
天機島兵傀之事了結後,他便於地煞島定居,順便還領了地煞島的鎮守一職。
鎮妖群島雖危機四伏,但這種危機四伏之下,對他而言,何嘗又不是天大的機緣。
地煞七十二島,每一島,皆有兩尊金丹坐鎮。
天罡三十六島,陳家的元嬰大能,金丹嫡係,更是一個難以窺視的未知之數。
如此多的高階修士聚集,他之煉器術,早就借兵傀修複響徹瀚海修仙界,論及煉器,恐怕也沒有誰會想不到他。
而隨著當初完成何鳳山煉製丹藥的委托,他的煉丹術之名聲,亦是慢慢流傳開來。
丹器雙絕皆有大名聲之後,他在此鎮妖群島,無疑就成了一個極其特殊的存在。
所謂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彙聚於此的眾多高階修士,顯然都是為利益而來。
這個利益,包括陳家的以利誘之,包括妖獸的全身皆寶。
而對這些高階修士而言,在此地獲得的大部分利益資源,顯然都需要進一步的轉換,才能化為可用之資源。
就如妖丹,需要煉製成丹藥,才能為修士所用,就如妖獸所化的諸多靈材,也需要煉製成相關器物法寶……
以他丹器雙絕之名聲,在此鎮妖群島,自然是地位極其尊崇,請他出手煉丹煉器者,可謂是絡繹不絕。
短短數年,借此之機,他就輕而易舉完成了從一窮二白到身家豐厚的轉變。
甚至,就連他所構思的幾件重要寶物,相關靈材都準備了個七七八八,
縱使在此鎮妖群島逗留,有著極大的風險,但此等龐大利益之下,這風險,反倒是有著微不足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