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吾真靈未醒,渾渾噩噩之下,隨大勢而傾覆,心靈汙濁,真靈暗淡。”
“第二世,真靈依舊未醒,心靈汙濁愈盛,蠍魂演化無窮妖魔邪祟,屠戮世間,吾再度化為枯骨。”
“第三世,得前輩之寶庇佑,覺醒真靈記憶,但已沉淪兩世,終究難擋無邊黑暗,再度沉淪。”
“第四世……”
“第五世……”
“第六世……吾是誰?吾為何會出現在此?”
“第七世……聖獸降世,吾當為聖族先驅,蕩平世界罪惡……”
“第八世……”
“第九世……”
“第十世……哈哈哈……天宮嫡傳,竟沉淪至為敵先驅,自我沉淪!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第十一世,世間儘汙濁,吾願化身曙光,照亮世間黑暗!苦撐三百載,沉淪……”
“第十二世……”
“第三十八世……”
淨魂閣中,楚牧緩緩放下這一枚通體淡藍晶瑩的玉簡。
玉簡為天痕晶石製成,所謂天之痕亦可銘刻,其信息承載記錄的完美,自然是不言而喻。
而在枚天痕玉簡之中,則是記錄著一位天宮金丹修士的淨魂曆程。
天痕晶石的特性,幾乎是完美將這淨魂曆程複刻烙印於其中。
一次又一次的沉淪,那鋪天蓋地的絕望,乃至這位修士每一絲一縷的心緒變化……
皆是無比之清晰。
修士未留下真名,隻留下了“赤嶺真人”這一道號。
其入黃沙漠海,孕育蠍卵,那個時代,正如他所預測的那般,這黃沙漠海雖也是無垠,但這沙尾蠍,卻也沒有現如今這般無窮無儘,
這位赤嶺真人,足足耗時近一載,才將蠍卵孕育成熟。
入淨魂山後,又耗時三載春秋,才勾動心靈的那一抹汙濁,以必死之誌,將這一抹汙濁與自我心靈,放逐到了千秋一夢之中。
而這所謂的千秋一夢,則就是無邊虛幻的輪回。
與所謂的心魔,也並無太大區彆。
是在於心靈最深處的沉淪與堅守。
而所謂的每一世,則就是指一次次沉淪,又一次次堅守。
畢竟,人之心,何其複雜。
且,還是在自身的心靈世界,在於……主場!
於人而言,可以輸無數次,但隻要贏一次,在自己的心靈主場,自然便可將汙濁邪祟儘皆驅散淨化。
而於源於天衍聖獸的那一抹分神汙濁而言,卻是要將人一次次沉淪,直至最終的心靈儘皆汙濁,
於天衍聖獸的那一抹分神汙濁而言,輸一次,那就是前功儘棄,是注定被驅散淨化的命運。
隻不過,雖是有這般優勢,但有一點,卻也極其清晰。
人之心,太複雜了。
或者說,人自知事理開始,所接觸的事情,太多太多,也太複雜太複雜。
修為越高,修行的歲月越長,便必然越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