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真解閣後院,閉關靜室外,沉寂的重重陣禁,亦是驟放光芒,明顯是承受了某種強大的負荷壓力。
但很快,隻是短短一瞬之間,陣禁之異常,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重歸於原本的沉寂。
靜室中,一股強風席卷,數載沉寂之汙垢,便一卷而空。
楚牧緩緩起身,周身氣息湧動,一股已是超越金丹中期的修為氣息,已是無比清晰的體現。
此刻,楚牧似也有幾分夢幻之感。
一朵青蓮地心火,省去了他數十載之苦修。
心靈幻境的一次次變幻,亦是讓他的神魂再度躍遷,收獲巨大。
再經這一枚天雲蘊嬰丹,將收獲徹底轉化為自身底蘊,金丹中期這一道關卡,在這數年時間裡,便以他都未曾預料到的順利,從金丹中期,水到渠成般的踏入了金丹後期。
天雲蘊嬰丹之效,更是極其清晰的體現於他這一枚仙胎金丹之上。
數年時間,丹田之中恍若烈日高懸的那一枚金丹,通體色澤儼然已是愈發明亮璀璨,在之前,所謂的“仙胎”,往往也需要他刻意去感知,方可察覺一二。
而眼下,甚至都用不著他去刻意感知,仙胎金丹之中蘊含的勃勃生機,就已是無比之清晰。
這雖說有修為進境之因,但據他所知,仙胎金丹的這份勃勃生機,可是仙胎金丹孕育成熟的一種標誌體現。
則就是說,他眼下感知到的這種勃勃生機之感,就正常而言,往往都需要至金丹圓滿之境,仙胎金丹徹底圓滿,方可感知清晰。
毫無疑問,這其中的緣由,還是在於那一枚天雲蘊嬰丹。
僅僅金丹後期修為,仙胎金丹,就已孕育成熟,即將破丹萌芽,還助力他跨越了臨門一腳,邁入金丹後期……
其藥效,近乎不可思議!
“金丹……後期。”
楚牧嘴角微揚,一抹難掩的笑意顯現嘴角。
金丹後期修為,也就意味著,再往前一小步,元嬰之境,便是真正意義的觸手可及。
那修仙界真正意義上的頂尖存在,真正的執棋者,距離他,也就是真正的近在咫尺。
數千載壽歲,執棋落子世間……
“或許……也不是完全不可行……”
楚牧若有所思,數千載壽命,耗費數百載布局落子,縱使不能成功開花結果,但至少,也有了落子培育的經驗……
思緒流轉,僅僅隻是數個呼吸,數個大概的脈絡便於他心頭湧現。
布局落子簡單,但要維持布下的這個局的話,就需要他時刻把控,且還得保持隱秘……
石門推開,楚牧踱步思索之間,目光卻是突然定格於靈植園中勞作的常二身上。
築基數十載,在他的靈植園,常二便隨這些靈植傀儡勞作了數十載。
這一切,也皆隻因他的一句吩咐。
而這一切的緣由,也僅僅隻是他當年的隨手落子。
僅僅隻是於他而言,微不足道的一點恩賜,便將一位於赤霞最底層苦苦掙紮朝不保夕的低階修士命運徹底逆轉。
從一微不足道的螻蟻,到現如今,縱使放眼整個赤霞城,也頗有幾分名氣的靈植師,築基前輩……
他在那心靈幻境,短短數十載,眾生皆因他一念而變,甚至,若非最後關頭,他不願心靈世界被他改變,強行逆轉了整個世界的走向,那,一切必然皆是麵目全非,那虛幻的眾生命運,必然也是截然不同。
“……廣撒網……然後……順勢而為?”
楚牧若有所思。
此刻,見楚牧走出,常二亦是快步相應而來。
“真人。”
常二恭敬一拜。
楚牧看向一旁靈植園,隨口詢問:“靈植園情況如何?”
“回稟真人,如今靈植園中總共種植靈植一二百三十一種,共有靈植一萬六千三百五十株。”
“其中超過百年藥齡的有六百七十八株,……”
常二隨楚牧而行,有條不紊的介紹著。
靈田規模極大,比之曾經的真解閣占地麵積都要大上一圈。
碩大的靈田之中,縱橫交錯的被劃分為一塊塊麵積大小不一的靈田。
每一塊靈田,皆是整齊有序的種植著靈植,對應靈植的特點,每一塊靈田也明顯可見不同。
這種不同,也不僅僅隻是體現於靈田的大小之上,包括靈田的種類屬性,恰好契合所種植靈藥的屬性,靈田的品階,也需要符合所種植靈藥的藥齡,甚至,連每一塊靈田之中的靈氣濃鬱程度,也都是有著相對應的數據……
一座靈植園,其中的嚴謹程度,比之那方心靈科技世界的實驗室,研究室,都要嚴謹得多。
而這一切的一切,也皆會通過靈植園中這些靈植傀儡,傳輸至靈植園的核心中樞之上彙總,然後依靠數據的分析,再傳輸至各尊靈植傀儡,完成一個數據的彙總,使用的閉環。
而常二在這其中的作用,更多也是在於彌補這個靈植園規則的缺陷,避免出現大的紕漏。
在從前,楚牧對於這座靈植園的構思,更多的則是來源於他當年掌控魔域之心時的感悟,那份世界運轉的脈絡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