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天後,天空海闊,數道遁光於半空疾馳而過,在下方的翻湧海域之中,突然竄出一道銀光,迅疾無比的直撲半空中的數道遁光。
數道遁光反應亦是極其迅速,在這一刹那,儘皆四散而開,與此同時,一道道流光匹練從中飛竄而出,抽打在了銀光上。
銀光如遭重創一般,竟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轟然倒飛而回,赫然是一隻丈許大小的蠍子,渾身銀光燦燦。
數道遁光消散,顯露其中身影。
三名男子儘著灰袍,麵容神態雖是各異,但眉宇間的煞氣卻也儘皆相似,其修為也皆在築基之境。
此時若有瀚海修仙者在此,也定不難察覺這三人的來源出處。
畢竟,就這一身濃鬱的煞氣,就不難看出,這三位築基修士,要麼就是常年混跡外海獵妖,要麼就是乾著殺人奪寶的買賣。
而在這外海混跡的修士,往往也都是兩者兼具,究其根源,無非就是一念之間的抉擇而已。
一尊僅僅隻是二階初期的亮銀蠍,在三位築基修士的圍攻之下,結局自然已是注定。
僅僅不過數十呼吸的時間,便是銀輝黯淡,屍軀失控砸在了海麵之上,隨著一抹流光飛掠而過,屍體吸納沒入流光,最終化為一男子掌心懸浮的儲物符。
“大哥,你有沒有察覺,此地,似乎和之前有所不同?”
此時,其中一男子似是察覺到了什麼,神色突顯驚疑,看向一旁的壯碩中年。
此言出,另外兩人疑惑看向周邊,而這時,就在三人頭頂,伴隨著一道尖銳之極的空氣呼嘯聲,一個黑氣繚繞的拳頭攜帶著泰山壓頂般的威勢,直接轟向三人。
三人悚然而驚,皆是閃電般轉過身來,但此刻,想要躲閃卻已是遲了,隻能倉促迎擊。
轟!
伴隨著一聲轟鳴,於三人而言,就仿佛泰山壓頂,僵持隻是刹那,三人便被儘皆轟飛了出去,從半空重重撞在了海麵之上。
半空之中的黑色人影微微晃動,露出一名麵無表情的年輕男子,其所著的一身潔白法袍,亦也清晰證明著來人之身份,赫然就是一長生宗弟子。
“長生宗!”
被重創之三人神色大變,但還未待三人有所反應,這位源於鎮獄一脈的親傳弟子,便轟然而動,數拳落下,這於外海混跡多年,經曆了不知道多少血腥的三位築基修士,便悄無聲息的隕落於這片荒蕪海域。
年輕男子衣袖席卷,抹除所有痕跡之後,一枚長生宗親傳之令懸浮身前,似記錄彙報著什麼,隻是片刻,男子縱身飛躍,便消失於此地。
此刻,長生飛舟之上,一枚真傳之令懸浮,那殺戮的一幕,亦是清清楚楚的通過真傳之令而體現於楚牧眼前。
這一幕殺戮之景出現不過數個呼吸,隨著光幕的一陣蕩漾,又是一幕殺戮之景湧現。
隻不過這一次,則是另一方位,另一位長生親傳的屠戮,光幕影像閃爍,其中一切一切,皆是體現得清清楚楚。
長生飛舟降臨此地數月時間,這種碾壓,也已經上演了不知道多少次。
在悄無聲息之間,這一片海域,已是化為了一方絕域。
長生九脈數十位親傳弟子,自長生飛舟降臨此地,便已化為了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守護著長生宗的這一重大隱秘。
任何出現於這一片海域的修仙者,隻要非是長生宗弟子,那其命運,也就皆會如這隕落的三位築基修士一般,不存在任何的意外。
“長生親傳,倒也名不虛傳。”
隨衣袖一卷,懸浮的光幕影像消散之際,楚牧長吐一口氣,明顯有幾分感慨。
長生飛舟至此,幾尊元嬰高高在上,自然不可能理會瑣事如何。
而他這長生真傳,又負責此次天宮試煉,在這片海域的一切之事,自然也就成了他的分內之事。
數月時間,出自長生九脈的數十位親傳弟子,於這方圓千裡執守巡邏,每一次殺戮,也都如剛才那光幕影像一般,儘皆彙聚於此。
正所謂管中窺豹,雖隻是一幕幕極其短暫的影像,但顯然,也並不難窺得其真實。
九脈親傳,所修仙道之法,基本也都是長生九脈傳承數萬載的頂尖之法,一身仙道修為,無論是根基,還是渾厚,基本也都遠超尋常修仙者。
護道攻伐手段,無論是術法神通,還是法器寶物,那更不是散修能夠比擬。
如此之下,幾乎也就注定了,於絕大部分修仙者而言,同等修為,甚至是小境界的超出下,麵對於長生宗數以百萬計弟子中脫穎而出的九脈親傳,那就是摧枯拉朽的碾壓。
至少,就他這數月所見,也未曾有任何例外。
哪怕膽敢在這深海混跡的瀚海修士,往往都是手段不俗,戰力超群,也沒有太大意外。
唯一的區彆,也隻是支撐的時間長與短而已。
大勢力的底蘊,僅僅從這弟子修為,戰力,儼然也能窺得清清楚楚。
而……散修……
些許感慨,似也化為了幾分唏噓。
散修,最廉價的存在,最不值一提……
楚牧眸光微動,一縷目光亦再度定格於那一扇空間門戶。
數萬長生弟子,也皆早已踏入這扇空間門戶,數月時間,這一扇空間門戶,也未見絲毫異變。
唯有他那一枚天宮客卿令,至此空間門戶,似也是抵達了天宮某種影響範圍,客卿令之上,原本沉寂的諸多效用,也皆呈現而出。
楚牧心念微動,置於儲物空間封禁的天宮客卿令亦是懸於身前,隨他指尖一點,令牌熒光湧動,一道光幕於令牌之上顯現。
隨他指尖劃過,其上的諸多界麵皆是隨之流轉,天宮的職能體係,儼然也清楚體現。
顯然,那存在於傳說中的遠古天宮,雖說以那一枚天宮雲纂,構築出了一個有彆於當下修仙界的獨特秩序。
但其內在職能,與如今的修仙界各大勢力,也並沒有太大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