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入血池,已是不見金光痕跡。
滾滾血水皆為妖獸精血,精血雖精純,但這血池之中,顯然非是隻有一尊妖獸之精血,而是無數尊妖獸的精血彙聚而成。
如此這般,顯然就注定了這血水之中的無窮紊亂,任何感知,陷於這精血汪洋之中,顯然也都會被動搖紊亂。
可就在此刻,那冥冥之中與旺財的聯係,自當年旺財被重創沉寂了多年後,在這血池之中,卻也是突兀湧現。
在精血的乾擾下,這份聯係雖是極度微弱,但距離卻是極近,就似隻有數十丈距離一般。
楚牧循著這份感應,於血池之中飛速下降,隻是數個呼吸時間,那消失不見的一抹金芒,便若隱若現的映入楚牧視野。
此刻,這一抹金芒,赫然懸浮於血水之間,一閃一閃的,旺財妖軀形態,似也可窺得一二。
在祭壇頂端,則是為一約莫數丈周長的方形平台,平台空曠,一覽無餘。
躊躇也隻是些許時間,見旺財軀體金光閃爍愈發劇烈,那冥冥之中顯露的氣息也愈發急躁,楚牧終究還是將心底的那幾分躊躇強行壓下。
他抬指掐訣,一抹璀璨鋒銳凝聚,隨指尖輕輕於這透明隔膜上劃過,一道細小的裂縫,亦於這透明隔膜之上隨之顯現。
性質必然邪惡,紊亂。
而此刻的旺財,則在祭壇頂端懸浮,似是在忌憚什麼一般,躍躍欲試,又不敢太過靠近。
這時,他才再回旺財所處的位置,再看向這一道透明隔膜,他似也有幾分明悟,但此刻,更多的,卻也是愈發濃鬱的不解。
他縱身飛躍,沿這一聳立於血水之中的透明隔膜而行,前行數十息時間,亦難窺終點所在。
他警惕注視著隱約可見旺財妖軀形態的一團金光,試探出聲之間,眉宇間明顯可見凝重。
楚牧目光微凝,再問:“你想要去血池底部?血池底部,有你想要的東西?”
但若細窺之,便可察覺到,這些活靈活現的妖獸,竟無一例外,皆成匍匐形態,就好似萬獸朝拜一般。
他緊隨其後,法力湧動間,粘稠血水被隔絕於軀體之外,亦飛速朝血池底部而去。
金光忽閃忽閃,這時,楚牧才察覺到,就在旺財懸停的這血水之中,竟是有一道透明隔膜聳立,隔絕著這血水流淌的同時,似乎也擋住了旺財前行的方向。
此刻,一道斷斷續續的嗚咽聲傳至耳中,楚牧微怔,感知著那屬於旺財的氣息聲音,下一刹那??他眉宇間的凝重幾乎是肉眼可見的化為的濃濃欣喜。
一層隔膜將血池一分為二,雖同為精血,但兩者的質量,儼然也有著天差地彆。
這一次,回應的聲音都沒有了,隻剩下旺財軀體上的金光劇烈閃爍,甚至還不時與這一道透明隔膜碰撞,意圖很是明顯。
楚牧上前,抬手輕觸隔膜,神識感知些許時間,一個若隱若現的答案便於他心頭湧現。
“旺財,你現在什麼情況?”
如此精準至極的存在,再經一次提純………
除了中央一尊方形大鼎聳立之外,便再無他物。
楚牧目光微凝,縱身一躍,再度緊隨其後。
“旺財?”
他神色微怔,一步踏出,至石壁之前,這才察覺到,石壁斜立,由下至上延伸,石壁之上,亦有無數密密麻麻的銘文銘刻其上,每當血水衝刷而來,其上銘刻的無數銘文便隨之迸發淡淡血芒,就若在吞噬這血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