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歲月,於這天地間流逝。
青雲之峰,青雲直上。
環繞此峰的紛爭,亦難有消停之日。
刀光劍影,贏者通吃,揚名於長生宗,青雲直上!
敗者黯然下山,繼續虎視眈眈。
一座青雲峰,掀起一場又一場的風波,於長生宗內部席卷。
而在這一場又一場的風波之中,烈炎之名,也正如這青雲之峰,青雲直上九重天!
短短數年時間,一人一刀,便從青雲峰序列第九,飆升至青雲峰序列第三。
其刀意之攻伐無雙,幾乎已成公認的窺真一脈準親傳。
而事實,也恰恰是如此。
在九脈大考之中,堪稱九脈考核最為嚴苛的窺真一脈大考中,烈炎一人一刀,硬生生斬破了窺真一脈三關考核。
成為了數百年以來,第一位通過窺真一脈考核的內門弟子。
如今的窺真一脈,繼楚嫣這個特殊存在之後,亦再添一親傳。
經此考核,烈炎之名,也從原本局限於長生宗內部的威名赫赫,傳至外界,有好事者,甚至將其列為長生宗真傳種子,被譽為最有希望成就長生真傳的親傳弟子。
是是非非,紛紛擾擾,在歲月流逝下,也慢慢趨於平靜。
窺真一脈,雖多了一位親傳,但具體事物,似乎也並沒有太大變化。
脈主多年未出,本脈兩尊真傳儘皆離宗,多年未有消息傳回。
堂堂長生九脈之一的窺真一脈,也隻剩下不過築基之境的兩位親傳。
本就因人煙凋零而在長生宗不甚顯眼的窺真一脈,在歲月的消磨下,亦再度沉寂起來。
歲月如歌,悄然而逝。
也不知何年何月,於北疆戈壁漠海而出的灰白色澤飛舟,終是跨越了那一條橫跨大楚疆域的大河,再度進入了這幾近自成一體的瀚海修仙界。
飛舟不快,就如尋常二階飛舟一般,一路向南,未有絲毫偏移,也未曾於沿途停頓絲毫,勻速飛行著。
相比較看上去簡陋普通的飛舟外在,飛舟內部,則是陣禁林立,交織縱橫。
碩大的船艙內部,經數年路途,已是一片狼藉,有煉丹產生的殘渣碎末,也有器物煉製留存的種種痕跡,甚至還有靈氣爆裂之後殘存的凹陷墨黑痕跡。
在這一片狼藉中,有玉瓶堆積若小山,也有各種銘刻著重重陣禁銘文的器物堆積。
在楚牧掌心之間,大日真火尚且灼灼燃燒,一枚枚極儘玄妙的銘文亦隨之環繞流轉,隨指尖流轉,儘皆歸於他身前懸浮的一器物之上,就若雕刻烙印,玄妙儘顯。
許久,這灼灼真火,才堪堪熄滅。
楚牧隨手一甩,這煉製成功的器物便丟至身側,落入那堆積的器物堆積之中。
春秋數載,幾乎未曾停歇,饒是體魄修為已至偽四階,此刻的楚牧,也不禁有幾分疲憊。
靈輝緩緩消散,他這才看向身前堆積的這一片狼藉。
路途數載,他也未曾靜修,而是在準備著此番出海後的一些所需。
按他的想法,此番離開長生宗,一來是為了避開可能有的變故,畢竟,不管是他先前在那王家秘境,亦或者他至西南諸國,遭遇那逃竄而出的王家老祖,其中可都是迷霧重重,明顯隱藏著可能極其恐怖的隱秘。
而就當初那兩位老祖的態度轉變來看,顯然並不想他知曉其中隱秘,可問題是,那王家老祖,可被他給宰了,聖靈蠱,也被他所奪。
他先前將王家老祖宰了之後,本來是想再外潛藏一段時間,先關注一下長生宗的反應,或者說,先關注一下天機一脈那兩位老祖的反應。
若情況不對,那他大不了丟掉長生真傳這個身份,繼續為一散修,實在不行,天下之大,他也不一定非得待在大楚修仙界。
可後來機緣巧合突破至偽四階,具備了幾分自保之力,又得知那兩位元嬰老祖早已趕至外海坐鎮,一直未歸,他這才趕回長生宗。
他再度離宗之時,特意向宗主,以及窺真脈主稟報,也是為了試探一二。
可結果,卻也超出了他的預料。
對他借口外出遊離之事,長生宗主直接批準,也未有絲毫為難。
這一切,顯然皆是迷霧重重。
也正是因為這般原因,他從長生宗而出,才刻意避開長生宗的秩序體係,避免被察覺到痕跡。
而另外一個安排,自然就是他自身修行了。
修仙界之大,一個遠離長生宗的僻靜之地,自然不難尋找。
難的,是避免被人或者妖獸窺視,出現不必要的節外生枝。
故而,路途數載,他除了將提前準備的靈物資源煉製成丹藥以外,剩下的所有時間,便皆是在準備閉關之地的相關安排。
異域他鄉,未知之地,一旦起結嬰異象,必然引起四方關注。
誰也不敢保證,會沒有心懷歹意的存在。
而這一切的核心之中,自然就是在於陣法!
一座可以抵禦可能出現的心懷歹意之輩,同時也能避免他的身份被外人察覺的大陣。
而經數載忙碌,也終於是徹底準備妥當。
楚牧清點著身前堆積的諸多器物,本還有幾分不安的心緒,亦逐漸歸於平靜。
他袖袍一卷,數載準備的諸多靈物,便儘皆納入儲物空間珍藏。
眼下,距離他預想中的目的地,可還頗為遙遠!
轉眼間,又是數月時間過去。
跨越了楚河的這一艘飛舟,亦終於駛入了茫茫海域之中。
飛舟依舊未曾停止,循著既定的方向,緩緩飛行而去。
飛舟上,楚牧也未再忙碌,一枚枚外界難得一見的丹藥入腹,渾厚的法力波動於船艙湧動,早已至金丹後期的修為,則是以一種有條不紊的進度緩緩向著更高層次而去。
如此,便又是數月時間過去。
海域無垠,卻也風平浪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