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的人……”
楚牧雙眼微眯,心中的驚駭也好,表情神態的變化也罷,在這一刹那,儘皆壓製,一抹靈輝加持之下,深藏心底,亦未顯露絲毫。
事情至此,那一切顯然已很是清晰。
自那枚血珠迸發,他稀裡糊塗的踏入偽四階,又經那方詭異的心魔幻境後。
他心中便憑空多出了一份牽掛,牽掛著一個本來應該不存在的人。
也就是說,這個不該存在的人,乃是源於那顆血珠。
而那顆血珠,又是源於那詭異妖魔化的王家老祖。
而那王家老祖……
他源於……
“長生宗!”
“天機一脈!”
楚牧眸光微閃,當年那王家秘境之中的詭異,可一直都是他的一個心結所在。
一位奪舍之後墮為金丹修為的存在,竟然能在兩位元嬰大能,而且還是元嬰中期的大能手中逃出生天!
最最詭異的是,竟然還能將元嬰大能手中的聖靈蠱拿到手……
一切的一切,皆堪稱是天荒夜談!
但若是這兩者的關係,非是他以為的敵對,那這一切的天荒夜談,顯然也就順理成章了。
可問題是,這一切,為何會與他扯上關係?
是因為他將那王家老祖宰了,所以被牽連?
還是說,從始至終,他就是被算計的目標?
可若是如此的話,王家老祖的藏身之地,可是在西南萬山國,而當時的他,可還在彩雲郡。
他至萬山國,也是臨時起意之事,未曾告知任何人,甚至,他出發時,還特意將真傳令屏蔽,一直到他抵達翡翠湖,不願浪費時間,這才與長生宗在翡翠湖的情報機構接觸。
再者,當時的情況,顯然更為複雜。
翡翠部族聯合數位西南三階修士,謀算王家餘孽,而那王家老祖,當時可是處在了蛻變過程中。
這一切,他若未參與其中,僅僅憑著翡翠部那幾位修士,縱使能打斷王家老祖的蛻變,必然也難逃隕落下場。
到時候,王家老祖再休養一段時間,徹底完成妖魔化,亦是必然。
這一切的一切,若真是算計他的話,顯然也有太多太多的巧合難以把控。
“不對……”
這時,楚牧似是想到了什麼,心神微動,彙聚於識海之間。
牽絲之蠱若天地脈絡遍布識海,聖靈之魂融於牽絲大網,蘊魂之間,那屬於聖靈蠱的生機造化氣息,隨著時間的流逝,儼然也愈發濃鬱。
甚至,眼下的牽絲蠱,都不一定能夠將其稱之為牽絲蠱。
兩者融合之下,似乎也將蛻變成另一未知的蠱蟲。
“牽絲蠱……”
楚牧深吸一口氣,思緒流轉,而這一次,他的梳理,儼然延伸得更遠。
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源於那天宮遺跡。
若沒有那天宮遺跡,那一次在外海,他也不至於被真魔所堵住,遭遇那般重創。
創傷難愈,蹉跎多年,才得牽絲蠱方,這才有了西南之行,才有了這一切一切的巧合……
若是深究,似乎可將這緣由歸於天宮遺跡,亦可歸於這牽絲蠱……
至於那尊真魔,自身都是甕中之鱉,顯然也不可能有這個能力如此算計於他。
“天衍聖獸,宴明,天機,王家老祖……”
數個詞眼人名於腦海中流轉,楚牧神色愈發平靜。
從這一切的一切來看,是有未知存在算計於他的可能性,很小很小。
畢竟,這一切的經曆,都有著太多的不確定性,尤其是以他的謹慎,更有許多時候,完全與世隔絕,不為人知。
想要如此精準的算計於他,就得如他布局那一朵相似之花一般,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皆在掌控,方能萬無一失的算計布局。
可以他的修為,又有靈輝加持,刀意之敏銳感知,想要這般監控於他,縱使是元嬰大修士,幾乎也不可能做到。
可問題是……
這不存在的人,這憑空出現的情感牽掛,皆是源於他的前世!
這修仙界,他得罪的人不少,有深仇雪恨的,也不在少數,想複仇,想算計於他的,顯然也不可能少。
可知曉他前世……能算計到他前世的,還能不被他察覺的監控於他,而且還有這個動機者……
天荒夜談!
楚牧如釋重負,這些條件組合在一起,可能性,無疑已是等於零。
單單就他的前世,這個他最深的隱秘,這修仙界,誰又能知道……
思緒至此,楚牧瞳孔驟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