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欲煉製一寶物……”
“但……長青並無器方,而且,此寶作用奇特……”
徐長青聲音斷斷續續,明顯有些猶豫不決。
“隻有這些?”
楚牧眉頭一挑:“若隻有這些……無妨,楚某按師弟你的要求構思器方即可。”
“隻是,若是要求太高的話,相應靈材,恐怕難以搜尋……”
見楚牧如此信誓旦旦的應聲,徐長青似也輕鬆幾分。
這時,楚牧卻突然話鋒一轉:“先前師弟你前往西南,可曾尋得脈主療傷所需的靈物?”
聞此言,徐長青神色微變,但轉瞬間,便重歸如常:“靈物已經帶回,但父親的傷勢,還有一些問題要處理……”
楚牧點了點頭,抬手引領,身前石門隨之洞開,踏進石屋,他似是想到了什麼,突然駐足,看向徐長青詢問道:“師弟你應該已到破丹界限吧,為何不閉關著手結嬰?”
徐長青麵露苦澀,搖了搖頭:“修行出了點問題,還需要時間解決。”
楚牧詫異的看了一眼徐長青,最終還是將詢問的心思壓下。
至房中落座,一杯靈酒推至徐長青身前,他這才詢問:“師弟可是要煉製何等寶物?都有什麼要求?”
徐長青沉吟一會,才有些不確定道:“師兄你覺得,若有外物心魔侵蝕心靈神魂,如何避免,甚至是反製?”
聞此言,楚牧眉頭微皺,再看向徐長青的目光,也不禁多了幾分打量,他欲詢問,但最終,還是再度將詢問的念頭壓下。
他沉吟一會,才緩緩道:“若是如此的話,那就得看那侵蝕心靈神魂的外魔性質。”
“根據性質的不同,再采取不同的反製措施……”
話說一半,楚牧未再言語,而是端起酒杯自飲自酌起來。
見楚牧這般神態,徐長青沉默好一會,才緩緩道:“師兄可以將這個外魔看做是一股精神能量。”
“但這一股精神能量極其純粹,四階劍意亦難以壓製,隻能勉強守住神智清明……”
言語間,徐長青指尖微動,於桌麵上勾勒出一道影響,活靈活現的將對抗的情形幻化而出。
注視著這副畫麵,楚牧眉頭緊蹙,他略有遲疑道:“師弟所指的四階劍意,是指?”
徐長青再度沉默,許久,他才抬頭看向楚牧,眸中竟也可見幾道血絲,聲音嘶啞:“長青可以信任師兄嘛?”
聞此言,楚牧神色微變,他也沉默了一會,才緩緩道:“師弟儘管直言,今日之交談,絕對不會有第三人知曉。”
話音落下,識海刀意流轉,刹那間便於周身一掠而過,與此同時,一抹靈輝加持,亦隨之降臨。
徐長青深深看了楚牧一眼,才沉聲道:“父親……有恙!”
楚牧猛的抬頭看向徐長青,目光銳利,似乎是在確認其言語之真假。
徐長青卻好似沒有察覺這般審視目光,自顧自道:“父親自當年那一戰後,創傷蔓延至神魂,父親本以為隻是尋常神魂創傷,但一直到長青取來靈物,近來父親傷勢愈合後,這才察覺到,那神魂創傷表麵雖痊愈,但其內在,實則已侵蝕心靈,影響神智……”
“逼不得已之下,父親隻能自封心智,自囚於洞府之中。”
“父親在自封前,曾發出兩道傳音,一道於長青,一道於宗主師叔。”
“可宗主師叔自上次大戰後,就已閉關多年,長青剛才前去拜見,也未見出關,這才不得不找到師兄你……”
楚牧沉默,端著酒杯的手臂都不著痕跡的輕輕顫動一下。
這一刹那,他的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自……當年那一戰!
當年……
也就是當年那因天宮遺跡而起的大戰,因那……天衍聖獸?
在當年,那還隻是猜測。
而眼下,這人盟已成立多年,那玄蛇一族,那所謂的妖盟,與天衍聖獸有瓜葛,已是證據確鑿之事!
也正是因為這份證據確鑿,才有了無數載以來,天南地北罕見的形成合力!
一尊足以與元嬰大修士一戰的劍道元嬰,都被悄無聲息的侵蝕,過去了這麼多年,才堪堪察覺些許端倪……
那是不是意味著,尋常元嬰修士,若被侵蝕,能夠察覺到嘛?
或者說,能有反抗之力嘛?
天機一脈的那兩尊元嬰大能……
這人盟數十尊元嬰大能……
這雲集於外海的無數修士……
他的那一個恐怖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