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菲兒猛地驚醒。
進入眼簾的是泛黃的舊報紙糊的牆麵,不大的窗戶窗框是木質的,方方正正的六塊小玻璃窗,光線很是暗淡。
比起小時候,住鄉下的太奶奶家都還破的那種。
再看看自己身上沉重破舊的被子,被麵是大大的牡丹花,有著濃重的年代感。
還有動一下嘎吱響的木頭床,怎麼也不像是二十一世紀的產物。
“小賤種的命真大,腦瓜都開瓢了還沒死!”是一個中年女人壓低的聲音。
接著是另外一個年紀輕的女孩子的聲音:“她怎麼不死?我討厭死她了!”
“媽,我也討厭賠錢貨,就不能讓她滾出我們家?我們老單家,有我這個兒子跟我姐就夠了!”是個十五六歲男孩子的聲音。
“你們兩個都小聲一些,彆讓你爸聽到了!”張靜柔朝著緊閉的屋子努努嘴。
見兒子跟女兒都不出聲了,才撇嘴敲了敲房門,那聲音真是,‘溫和’:“菲兒呀,你好些了嗎?媽做了粥,你要不要吃點?”滿滿的虛情假意。
反正她問過了,不吱聲就是不吃。
一粒米喂她都心疼。
“哇!”一聲淒厲的哭聲突然間從臥室裡傳出,嚇得門口的張靜柔一哆嗦,險些給送走了。
茫然坐起的單菲兒隻覺得老天在耍弄自己。
她好慘呐!
全世界都沒有比她更慘逼的了,嗚嗚嗚!!!
她一個二十一世紀的‘上進’女青年,三十年來勤勤懇懇。
考上了211,畢業後來到京市過了十年996的生活,分逼沒攢下。
身家有的不過是父母留下的一套二線城市一百五十平的房子。
本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
有天喝多了,跟同事一起腦抽買了彩票,還買了十倍數的,卻是沒想到中了,還是頭獎?
當即炒了老板,拿著巨款將祖國的大好河山看了一遍,才回到家第二天,就無緣無故嗝屁了。
丫的,死就死了,穿書算個什麼事啊?
穿書就算了,還穿到了缺衣少食的七十年代。
到七十年代就算了,還穿成了一個死了娘,親爹不愛,滿是算計的繼母,惡毒女二的繼姐,看自己哪哪不順眼,又打又罵的弟弟?
加上跟閨蜜暗度陳倉的未婚夫。
妥妥的身邊全是極品!太慘了!
我的四千萬,還沒熱乎夠呢,嗚嗚嗚!
丫的,這世界上最痛苦的,莫過於人死了,錢還沒花完。
她怎麼就這麼慘啊!!
“菲兒,怎麼了?”張靜柔推門而入,矯揉造作,裝作一副擔心的模樣。
“哇,哇!!”單菲兒哭的更慘了!
“你是哪裡疼嗎?跟媽說……”
“媽,你管她做什麼?看她那一臉的苦逼相,看著就煩……”弟弟單永勝就煩她一副窩囊樣。
“永盛,不許這麼說你姐!”
“我沒有她這樣的窩囊廢姐,她去死了才好!”說著,就自然的上前想要給單菲兒一巴掌。
反正這個賤種不會吭聲,也不會反抗。
誰知……手伸出了,可沒打到人,反倒是不知道怎麼,自己的臉頰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