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詩夢關切地問道:“你怎麼了?”
“我……謝謝你!”費明內心情緒亂成一團,一時也說不清,所以也不多做解釋。
“謝我什麼?”覃詩夢隨即想到可能是因為自己的投懷送抱,有些羞赧。
“謝謝你愛我!”費明說得莊重。
女人伏下身子,將男人擁緊,臉貼在男人的胸脯上,輕聲道:“我可以的。”
男人也緊緊地擁抱著女人,良久,說出一聲:“不可以。”
“為什麼?”
因為費明不想讓這份愛被憐憫,說道:“因為,沒鎖門。”說完笑著看著覃詩夢。
覃詩夢恍然,羞澀地起身,打算去鎖門,卻一把被費明拉住。
“不用了。”
“為什麼?你不是,不是,好多事情沒有做麼。”覃詩夢吞吞吐吐的說。隨即又想,難道費明是不在乎有人進來?接著又否定自己的想法,他不是那樣的人。
“其實,我也說不清楚,隻是單純地覺得自己的一生碌碌無為。不要以為我從小就想著當一個躺平的紈絝,曾經年少時也有不少想法,但最終什麼好像也沒做成。”
覃詩夢這才發現從一開始就誤會了費明的意思,更是羞愧。
“你聞到沒,屋裡一股臭味。”
覃詩夢嗅了嗅自己的鼻子,疑惑道:“沒有啊。”
費明自顧自的繼續說:“我也找了好久,沒有找到,原來是枕頭裡藏著發了黴的夢,和我腐爛的理想;尋摸著,我在床底下發現一具屍體,原來是童年的自己。”
覃詩夢再次抱緊了費明,小聲道:“我願意。”
費明卻搖了搖頭。
以前覃詩夢雖對費明一見鐘情,但從未相信費明這種緋聞滿天的富二代會輕易愛上自己,但這次卻真切地感受到費明對她的愛。
兩人就這樣相擁著,費明突然說:“走吧,我們爬山去。”
“可是,大家都在擔心你。”
“我想去。”
覃詩夢知道費明不想看到家人們見他離去時的悲傷,點了點頭,說:“我去準備一下。”
費明問護士要來了筆和紙,在覃詩夢回去準備登山用品的時候,給家人們留了封信,放在案幾的顯眼處,並告訴護士直至第二天天明,誰都不要進他房間打擾他休息。
一切準備妥當後,費明悄悄溜出病房,和覃詩夢彙合,換好服裝,一路驅車到達阿爾卑斯山下的沙莫尼蒙小鎮,然後兩人又乘坐纜車來到了阿基耶峰。
阿基耶峰海拔3842米,南邊就是歐洲屋脊阿爾卑斯山脈的最高峰——勃朗峰。在阿基耶峰上有個觀光平台,可以領略勃朗峰的壯麗景色,可以看到令人讚歎的梅裡冰川,也可以看到滑雪者和登山者活動,星星點點,卻又那麼生機勃勃。
天色漸暗,費明擔心覃詩夢無法抵禦山上的低溫,覃詩夢也同樣擔心費明的身體,兩人便找了附近的民宿暫且安頓了下來。
覃詩夢近幾日都沒有好好休息,一切安頓好了之後,兩人相擁倒在床上,不久就傳來她悠長的呼吸聲。但她實在太疲勞了,夢中的美好一直把她留到了次日天明。覃詩夢睜眼不見身旁的費明,急忙起身,匆匆披上衣服之後便到處尋找。
幾番找尋未見費明,覃詩夢突然想到手機。她和費明為了不受打擾,從昨天下午出發,就屏蔽了所有來電和消息。此時打開,手機裡響起了一連串消息提醒,有的是來電通知,有的是問詢短訊。
“不用擔心。我睡不著,就想著出來看日出。你睡得太香甜,就沒叫醒你。抱歉。”後麵還跟了個表情。
覃詩夢心下稍定,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是陸老的來電。
陸老劈頭蓋臉訓斥了一番後,柔聲道:“我知道小夢心軟,都是那壞小子的主意。可你們把大家都急壞了,尤其是你程伯母和大姐,一直在一旁哭。”
覃詩夢不忍,將自己所在的位置和費明可能去往的地方告知了陸老,掛斷電話,整理好著裝,出門去尋找費明。
費明倒也不難找,他並沒走遠,覃詩夢大概隻用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就在山峰之上的一處露台看見了費明的身影。
此時太陽剛上班,如同打工人一樣還沒進入正式的工作狀態,隻是慵懶的給世間撒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阿爾卑斯山脈降水充沛,山峰上潔白的冰川,翠綠色的植被,以及裸露出來灰黑色的岩體,都體現著阿爾卑斯山的沉穩與靜謐,與之不同的是各峰間靈動的雲,時而浩浩蕩蕩如茫茫滄海,時而翻卷呼嘯似燃燒升騰的火焰。
費明正是麵向這山和雲,癡癡地欣賞著壯麗的的景色。隻見他迎著朝陽,身形挺拔,仰頭盤膝,雙手搭於兩個膝蓋之上,倒像是道家修士在吐納天地靈氣一般。
大概是心有所感,費明向側後方轉頭,遠遠地看著向他走來的覃詩夢。覃詩夢站定,用手在額頭撐起一片陰影,也遠遠地望著費明。雙方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彼此,此時,兩人均將自己眼中的對方和美景,視為今生心中再也找尋不到的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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