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又老又慢的黃牛,兩個小孩和一隻“黑狗”回程的路走得很快。路上,費明也向陳初六詢問了老黃牛到他們家的始末。陳初六將自己知道的情況講了個大概,費明也推斷了個八九不離十。
待到走進陳家院門,便看到了費雲揚、燕秋和陳家老兩口。陳爺爺一臉委屈,垂頭喪氣地蹲在一邊,費雲揚站在他身邊,陳奶奶哭哭啼啼地,而燕秋像是在勸慰著老婦人什麼。
四人見到孩子們回來,紛紛走上前去。
兩個孩子向大人們問安。費雲揚早上去跟蹤照看陳爺爺,費明是知道的,但是母親為何在這,他並不清楚,於是問道:“娘,你怎麼在這裡?”
燕秋笑笑,並沒答話。
陳奶奶看到兩個孩子,身後隻跟著條小黑狗,先開口問道:“牛呢?六兒啊,咱家的老黃牛呢?”
陳初六看到奶奶焦急的神色,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將老黃牛會妖法的事情說出來,支支吾吾不知道怎麼辦。
費明見狀上前解圍道:“陳奶奶,我見你家的牛,又老又瘦,耕不了幾天地了,便和初六將他賣了,改天給您換頭年輕力壯的來。”
陳奶奶一聽,立馬急道:“賣了?賣誰了?咱家的牛不能賣。快,快,快去找回來。”
費明道:“我們路上碰上個外村人,出的價錢挺高,就賣了。”說罷,從懷中掏出兩個靈幣,遞給陳初六,使了個眼色,讓他給自己的奶奶。
兩個靈幣,彆說買一頭牛了,就是再買兩三頭也不在話下。而這兩個靈幣,是費明自己沒事兒拿著拆分合並玩的,他想研究其中原理,便一直隨身帶著兩枚靈幣在身。反正這些錢都是費明掙的,而且以他家現在的經濟情況而言,兩個靈幣不算多,所以費家的大人並沒有阻止。
陳奶奶看著手裡的兩枚靈幣,確實是不少錢,但這怎麼比得過一隻會下黃金的牛?糾結半天,還是將靈幣塞了回去,說道:“我不要錢,我還是要我的老黃牛。到底賣給誰了?六兒啊,快去找回來。”
陳初六搖搖頭,說道:“找不回來,人家走遠了。”
陳奶奶“啪”的一聲,打在陳初六的肩膀上,說道:“不行,你必須給我找回來。”她不好明著說費明的不是,但是心裡埋怨,定是費明慫恿著孫兒賣的牛,所以手上自然也重了些。
陳初六忍著痛,捂著肩膀,依舊站在那裡沒動。
“快去啊,那是咱家的寶貝,你怎麼能把它賣了呢。”陳奶奶也急得想哭。
燕秋看到陳初六露出的手上有血跡,上前拉了過來。陳初六急欲縮回掩飾,卻仍被燕秋抓住。
“這手怎麼了,怎麼這麼多傷口?”燕秋心痛,看著陳初六裂開的手掌。
陳初六和費明路上的時候已經簡單處理過了,有些地方的血已經乾了,但有的地方仍在不住地往外滲。燕秋眼尖,第一個發現。費雲揚和陳爺爺也心疼孫兒,上前查看。
陳奶奶也看到孫兒手上滿是口子,拳頭的關節處掉了很多皮,白森森的好像露出骨頭,心痛孫兒,關心地問道:“怎麼傷成這樣?誰欺負我孫兒了?”說著,眼中流出了淚。
陳初六剛才的委屈終於找到宣泄口,哭著說:“奶奶,孫兒沒事兒。不疼的,您彆難過。”
這會兒輪到陳奶奶委屈了,她慈祥地撫摸著孫兒的手,說道:“不疼,不疼的,不疼就好。孫兒莫哭,疼的話和奶奶說。可是,可是那頭牛……”
“彆說那頭牛了,肯定有問題。眼下,還是孫兒的傷要緊。”陳爺爺此時插嘴道,但他不敢太大聲。
陳奶奶反駁道:“我當然知道孫兒的傷要緊。但你肯定是老糊塗了,路上才被人給騙了。”
陳初六擦了擦眼淚問道:“孫兒的傷沒事,馬上就好了,您二老這是怎麼了?”
陳奶奶一臉嫌棄地說道:“你聽他說,聽你這個好爺爺說!”說完,便轉身進屋給孫兒拿藥去了。
“剛才不都說了麼。”陳爺爺很是不耐煩。
“說給你孫兒聽,讓他知道他這個爺爺是個怎樣的大聰明。”陳奶奶的聲音從屋裡傳來。
“我都說了,我沒被彆人騙,也沒有被偷,一直抱在懷裡,到了城裡的錢莊,打開包袱一看,全都是牛糞。”
“人家沒騙你,你就來騙老娘是吧?”陳奶奶也不顧及形象,開始以老伴兒的“老娘”自居。
“誰騙你了,不信你問費家兄弟。我們一路都一起走的,要不是他陪著我,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來的。”陳爺爺在錢莊打開包袱,發現都是牛糞,當場就癱軟了,錢莊的人以為他是神經病,就將他抬出來,扔到了大街上。好在費雲揚一直在,見此情景,上前攙扶著陳爺爺,一起乘著騾車回到村裡。
陳奶奶從屋裡拿出傷藥和幾個乾淨的布條,一邊幫孫兒清理傷口,一邊說道:“讓你去換金子,你說是牛糞。現在後院的窩棚已經蓋好了,你叫我如何付人家工錢?要不是費家媳婦,人家還不拆了咱們家啊?”老太太越說越是激動,手中的動作也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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