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道山上,大寧峰前,演武場中,三人而立,演武場外,人群簇擁。
與道觀內的演武場不同,懸道山上的演武場要更為浩大,多為內門弟子間的比試切磋之用。
其直徑,達到了方圓十裡,邊緣三十六根法柱筆挺,每一根法柱上,都篆刻了細密陣紋,以演武場本身為陣基,相連之下,形成了一道防護大陣,足以抵禦結山境之威!
在此等大陣中,縱使內門弟子在比試時全力出手,也不會對演武場之外造成絲毫破壞。
此刻,鄧之寬、吳勤、許星,正站在演武場的中央,在他們的前方高處,懸空屹立著引道人等人。
引道人立於最前方,一手撚著眉須,注視著三人,深邃老眼中閃爍著精光,慨然而語。
“無愧懸道之名,鐘靈之地,人傑輩出,仙神敗血用於爾等之身,吾宗甚慰,爾三人可願隨老朽同舟,入正一,歸玄宗?”
引道人後方,其他三山弟子在聽到這一席話後,再看鄧之寬三人時,不少人的眼神都有了微微變化。
因為無論是在岐黃山、八易山,亦或者亼叩山,引道人可都未說過如此盛讚之言!
也唯有沈文武,冷眼看著三人,眼中隱隱帶著不屑。
鄧之寬三人在聞言後,沒有任何猶豫,躬身一禮,齊聲應道:“弟子願意!”
“甚好,甚善!”
引道人臉上露出和善笑意,對三人招了招手,“都到老朽身後來!”
這個時候,懸道山的另外三位峰主,以及所有長老,都已經散去,隻剩下大寧峰主還站在引道人對麵,麵無表情,默默看著這一幕。
在祥雲之中,溫無琊同樣看著這一幕,在他的眼中,當初正一道賜下的三滴仙神敗血,就像是上宗撒下的種子,而現在,到了收成的時候。
“唉……!”
一旁忽然傳來唉聲歎氣的聲音,“小師叔這個人,還挺有意思的!”
溫無琊撇了身旁的紅瑤一眼,道:“就你覺得有意思吧?你知道他看你像是在看什麼嗎?”
“像看什麼?”
“洪荒猛獸!”
紅瑤一怔,隨即咯咯笑了起來,“所以我才覺得有意思……!”
當笑聲漸止,她目光中又閃過一抹複雜,道:“可師叔此去正一道,您真的放心嗎?這本是我該走的路!”
溫無琊聞言,目光微轉,落到了下方演武場外,立於人群中的林初生身上,歎道:“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懸道山對他來說……還是太小了!”
“對你也一樣……!”
溫無琊說著,又取出了一塊令牌丟給了紅瑤,“去逝古橋吧,我與第六橋主有些交情,也算為我懸道山,留一條後路……!”
下方,隨著鄧之寬三人飛至引道人身後,沈文武目光一閃,隻身飛入了演武場。
引道人看著場外一眾懸道山內門弟子,笑道:“方才三人,得我宗仙神敗血,可算是特邀名額,甲子之約名額不變。”
“爾等剩餘之人,隻需在一炷香之內不敗,便可允以入我正一道!”
話落,下方的沈文武立於演武場中央,對著眾人拱了拱手,但並不低頭,反而微微揚首,高聲開口。
“正一道,沈文武,但凡有誌者,皆可來戰,我已去過其他三山,奈何無一人挑戰成功,希望懸道山不要讓我失望!”
這言語間的傲氣,引得許多懸道山弟子的不滿,但卻無人敢吱聲。
正一道的名頭太盛,又是懸道山上宗,多年來始終壓在他們頭頂,帶著傳奇色彩,此刻直麵正一道弟子,心中本能弱了三分。
人群中,林初生看著沈文武,雙眼微眯。
“之前那一番話,就是出自此人之口嗎?”
靜默三息後,一道身影拔地而起,徑直落在演武場中,落到沈文武對麵,同樣拱手說道:“懸道山,陶季!”
緊接著,一股驚人威勢自陶季體內迸發而出,五色山氣環繞,築山境大圓滿!
林初生看著此人,不禁想起了陳家大戰,當初因為陳家藏寶閣中的一件儲物靈器,他還與這陶季有過一番爭奪。
不過這種爭奪也隻是在規則之內,對方並沒有做得太過,甚至最後還留手了,與錢元那種狼性的貪婪完全不同,所以雙方也不存在什麼仇怨。
而在陶季對麵,沈文武卻是麵不改色,甚至眼眸深處的不屑更深了幾分,完全沒有將那五色山氣與築山境圓滿的修為當一回事。
陶季看出了對方的輕蔑,當即神色微沉,道了一聲。
“得罪了!”
而後,他毫不猶豫出手,運轉磅礴修為,凝聚五色山氣,直衝向沈文武,一拳轟去!
“蠢貨!”
沈文武冷哼了一聲,忽而一步踏出,同樣有驚人威勢爆發,僅僅是築山境後期!
但他所爆發的威勢,卻比陶季這個築山境圓滿都還要厚重!
麵對轟來一拳,沈文武隻是簡簡單單雙指點出,便見點出的刹那,他的雙指化作了黑色。
當拳指相觸,激蕩起一股修為氣浪,席卷八方,陶季倏然色變,隻覺一股無比陰寒的氣息,自沈文武的指尖,瘋狂湧入他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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