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待這小宦官離開,瑞珠滿是興奮道:“姑娘,往後咱們便高枕無憂了!”
“是啊……如今住進王府,便再不會有壞人找麻煩!”
兩個丫頭嘰嘰喳喳說著,但可卿著實高興不起來。
一則才與家人分彆,二則被抬進王府連名分都沒有。
當然了,名分的問題可卿也沒心思想,因為眼下她想也沒用。
真正要思考的,是如何稱朱景洪的意,隻有真把這位爺伺候好了,獲得名分才有那麼些可能。
也唯有如此,可卿才能救下家人。
道阻且長,可卿歎了口氣,而後說道:“都彆鬨了,快收拾一下吧!”可卿吩咐道。
“是!兩個丫頭齊聲答道。
他們此刻住的地方名叫聽雨齋,周圍乃被一片竹林環繞,環境清幽卻是修身養性的好地方。
可卿的行李昨日就被搬來,隻是都還沒歸置打理,這也是很繁瑣的活兒。
襄王府抬進來了個女人,自然瞞不過有心人的眼睛,但知道情況也隻是付之一笑。
朱景洪乾出任何事,都沒人會覺得奇怪。
…………
時間來到正月二十三,為嘉獎自開春以來的駐防守衛,皇帝親自召見了侍衛親軍的將領,各衛指揮僉事以上均出現在武英殿。
地方選在武英殿,可見本次召見極為正式,所以這些親軍將領們,一個個也都格外的重視。
此刻,他們已經排班站好,等待著皇帝的駕臨。
侍衛親軍雖有二十二衛,但錦衣衛和旗手衛未得召見,且有一部分將領在外領兵,即使如此到場將領也有七十多人。
僅侍衛親軍,指揮僉事以上便有百多號人,京營同等級將領至少兩百來人,外加各地的都司……
所以說,能被皇帝知道名字,著實是很不容易的事。
且說此刻大殿內,所有人按官階各自站好,現場氣氛格外威嚴肅穆。
“陛下駕到!”
隨著一聲吆喝,現場所有人都精神一振,同時做好了下跪磕頭的準備。
緊接著身著十二章袞服的皇帝出現,在他身後跟著的卻是朱景洪。
今日朱景洪穿得很正式,四團龍的圓領袍外加烏紗翼善冠,倒讓他顯得溫和了許多。
“臣等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
眾人起身後,見是朱景洪跟在皇帝身側,倒也不覺得很意外。
如今北四衛的整訓已開始,朱景洪作為本次訓練的監督者,和侍衛親軍的關係變得緊密,此刻出場倒也不算意外。
“這些天護衛皇城,你們都辛苦了,今天召集你們過來……”
皇帝開始講話,內容也非常接地氣,主要就是嘉許親軍眾將,最終還賞下了財帛於眾將士。
所以大明諸軍之中,侍衛上直軍待遇是頭一號的,不但裝備好而且工資也高,戰鬥力自然不是一般的強。
一番嘉許勉勵之後,朱鹹銘接著說道:“如今北四衛已在訓練,其餘各衛雖未推行,卻也該早做準備!”
“朕的意思是,各衛各選精銳五十人,分赴北四衛觀察學習,以備日後整訓之用!”
“卿等以為何如?”
沒有任何人以為,這是皇帝在征求意見。
幾乎是同一時間,眾人異口同聲道:“伏唯陛下聖裁!”
朱鹹銘點了點頭,說道:“那好……你們各自下去準備,三日之內把人選好,然後交給老十三分配!”
“臣等遵旨!”
緊接著皇帝又是一番囑托,然後才宣布了朝議結束,眾人便恭送朱鹹銘父子離開。
眾將除了武英殿,然後便各自找上了北四衛的降臨,詢問起關於整訓的事。
雖然此前眾將已見過閱兵的情形,可對於這樣的訓練模式,是否有戰鬥力多數人懷有疑慮。
有這種想法很正常,畢竟朱景洪的練兵之法,並未得到實戰檢驗。
這邊眾人議論之時,朱景洪父子已經離開。
“爹,聽說要給王府派侍衛了!”
“嗯!”
緊接著朱景洪說道:“您也知道,兒子每日要練筋骨,這王府的侍衛弱了可不行,能否讓兒子自己去選?”
“伱自己去選?”
“正是!”
雖然並無先例,但朱鹹銘也不願在小事上廢話,便說道:“你願意折騰……就自己折騰去吧!”
“兒子也是沒辦法嘛,總不能選的侍衛太弱,反倒要我去保護他們!”
“隨你的便!”朱鹹銘無所謂道。
一會兒他還要召見大臣,布置有關吧“變革”事宜,確實沒心思理會侍衛的事。
送皇帝回了乾清宮,朱景洪便往旗手衛走了去,王府侍衛便是由他們調撥。
可他才走出乾清門,迎麵卻遇著了老熟人。
“參見十三爺!”
看著眼前四人,朱景洪尤為詫異道:“你們……怎會入都?”
隻見他麵前站著的,乃是金陵的三位堂官,分彆是布政使鄭顯林按察使何顧謹,以及巡按都禦史趙旭言。
當然了,還有現任應天知府,賈化賈雨村。
這四個人出現在皇宮,著實讓朱景洪大感意外。
“聖上召見,臣等故而前來!”
皇帝召見地方官不稀奇,可把三位堂官一起召來,那就顯得不同尋常了。
很可能,金陵地麵上要發生大事,至於具體何事朱景洪也猜不到,眼下內情唯皇帝和首輔知曉。
“那你們快去吧,陛下已然返回寢宮!”朱景洪平靜說道。
年前在金陵剿倭,他跟這些人相處還行,所以此刻態度也比較好。
四人正要離開,朱景洪突然開口:“賈知府留下,我有話跟你說!”
本來賈雨村還有些失望,聽到這話心裡頓時高興起來,但其臉上仍是平靜如常。
待其他三人立刻後,朱景洪便說道:“此前太上皇壽禮,多謝你費心了!”
暗道果然是為此事,賈雨村便答道:“能為十三爺分憂,是臣的榮幸!”
“我不喜歡欠人情,你要什麼賞……隻管跟我說!”
話雖是這樣說,但朱景洪能斷定,眼前這家夥不會真提要求。
“十三爺言重了,左右不過一個盆景,放在臣手裡便是死物,轉呈十三爺才是物儘其用,又豈會有欠人情的說法!”
賈雨村如此謙卑,朱景洪自然不會逼迫他。
理了理衣袖,朱景洪悠哉悠哉道:“你不提要求,倒是我有一句話,想要囑咐於你!”
“請十三爺賜教!”
“聽說你時常吟頌前人詩句,謂之‘玉在櫝中求善價,釵於奩內待時飛’,可有此事?”
這件事當然是有,每次賈雨村都在無人時抒懷明誌,按理說不該為外人知曉。
此刻賈雨村也不敢撒謊,便答道:“卻有此事!”
“依我的意思,往後這句……你還是彆念了!”朱景洪看下賈雨村,神色顯得有些嚴肅。
玉在櫝中求善價這句他還能忍,可釵於奩內待時飛他可忍不了,畢竟這賈雨村的字就是“時飛”。
聽到朱景洪這荒誕要求,賈雨村一時錯愕無比。
可他這人主打麵厚心黑,麵對此等無禮要求,當即便答道:“臣謹記十三爺教誨!”
“你去吧!”
“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