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襄王府大門外很開闊,但也架不住今日人多,此刻滿滿當當的站滿了人。
隻見襄王府的大批侍衛,以及兩百多名伺候的宦官,外加此番護送朱景洪的士兵,大門外的士兵就擠了七八百人。
除此之外,在他到府的重要時刻,他的那些庶兄和宗室長輩,以及大小勳貴們也都派了人來道賀,這些人又至少有三四百人。
當朱景洪走出轎子,映入眼簾的全都是人,在淩亂中細看又井然有序,顯然也是按地位尊卑排列。
“參見殿下!”
作為天下第五尊貴的男子,朱景洪受得起眾人的參拜。
其實按太祖時的祖製,朱景洪受封親王後還要接受百官朝賀,眼下這情形其實已算不得隆重。
掃了左右參拜眾人,朱景洪徐徐說道:“免禮!”
“謝殿下!”
看了眼襄王府的大門,此刻匾額已被懸掛,金燦燦的大字簡直富貴無邊。
邁步往前走去,沿途眾人儘皆彎腰,嘴裡不斷說著吉祥話。
沿著台階走上大門,朱景洪又抬頭看了眼大門,然後才邁步走了進去。
當他消失在大門內,便見餘海跟著走了出來,招呼到場的賓客們入內。
如何招待賓客,朱景洪自是不用理會,他現在正在王府內轉悠。
相比於上次過來,王府陳設玩器都已完備。
此刻的朱景洪,正站在王府承運殿內,望著前方三層台階上的王座。
承運殿乃王府最大的殿宇,依太祖製度是藩王接受官員和宗親朝賀之地,但現在就成了單純的禮儀建築,除了接旨過年節基本沒有啟用的機會。
邁步走上台階,朱景洪來到王座之前,觀察一番後轉身坐了上去。
雖然現場並無百官,隻有餘海等十幾名宦官,但屁股一落朱景洪就有完全不同的感覺。
在這寬大殿宇之中,隻有他坐得最高,從大門望出去感覺會更高,仿佛能府看蒼生紅塵。
當然了,這隻是朱景洪一瞬間的感覺,但他知道這便是權力的感覺。
此刻他不禁想到奉天殿裡那把椅子,不知道坐上去會是什麼感覺。
正當朱景洪體驗王座時,鄧安從殿外小跑了進來,行禮後稟告道:“王爺,薛家也派人來了!”
薛家無官無爵,正常來說進不得王府,但鄧安這廝確實心細,提前吩咐過手下要重視薛家人。
今日薛家人來,便被手下宦官給發現了,於是鄧安就出現在了朱景洪麵前。
“誰來了?”
“薛姑娘之兄,薛蟠!”
“他呀……帶他過來見我!”
“是!”
大概過了幾分鐘,薛蟠臉色慘白走進了殿內,兩條腿卻是忍不住打顫。
我就說我不行,寶丫頭非逼著我來,眼下出醜丟臉倒無所謂,就怕因此衝撞了王爺,那可就完了……薛蟠內心惶恐難安。
“參見王爺!”
端起茶杯,朱景洪吹了口熱氣,方才問道:“你來何事?”
“回王爺的話,今日王爺到府,小人代表薛家眾人,特來道賀!”
“嗯……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
本來朱景洪想多問幾句,可想了想又覺得沒啥意思,於是乾脆就下了逐客令。
一聽自己可以滾了,薛蟠心中自是高興無比,於是立馬叩頭道:“小人告退!”
出了大殿,薛蟠的惶恐就消散了許多,待他出了承運門去,兩條腿也就不打顫了。
再說此刻承運殿內,鄧安已從薛家賀禮之中,挑了最彆致的遞到朱景洪麵前。
要說彆致在何處,隻因這件禮物乃是寶釵所贈,為此鄧安還特意問過薛蟠。
打開錦盒裡麵是一個書軸,自然有兩名宦官上前,將其徐徐展開在朱景洪麵前。
裡麵是一幅畫,上麵畫的是一騎馬將軍,但卻能讓人一眼分出是朱景洪,可見寶釵畫技之不俗。
“鐵血豪情心不改,颯爽英姿動人心……”
念出畫上的一句詩,朱景洪不由露出了笑容。
這文化人就是不一樣,表達愛意都如此含蓄,隻用了動人心三個字。
事實上,這句詩寶釵寫得很淺,為的是確保朱景洪能看懂。
“拿進去,找個地方掛起來吧!”
“是!”鄧安連忙應答。
從椅子上起身,朱景洪邊走邊問道:“秦姑娘這些日子過得如何?”
“王爺有所不知,秦姑娘一直惦記著您呢,今日一早就問過奴才,說不知何時才能見到十三爺!”
秦可卿是否惦記自己朱景洪不確定,但他卻可以借這話題去看看她。
“我去跟她說說話!”
於是朱景洪又繼續向王府裡走,先是經過了正式會客的存心殿,再往北就是他的寢宮銀安殿。
銀安殿說是寢宮,但其實是朱景洪的內會客廳,正常來說他不會住這裡。
因為就在銀安殿之北,便是王妃所居的同心殿。
除非兩口子吵架了,否則朱景洪都會住同心殿,實在不行去側妃或侍妾處過夜也行,一個人住銀安殿純屬吃飽了撐的。
同心殿北有一道門,進去之後便是王府的花園了,而可卿就住在花園東側的聽雨齋。
“姑娘,王爺要來了!”
雖然可卿已不是姑娘,但她畢竟還沒有名分,寶珠二人隻能裝糊塗,繼續稱呼其為姑娘。
事實上,可卿一大早就準備好了,此刻她隻需站在門口等候便是。
在見可卿之前,朱景洪還專門換了衣服。
把團龍袍換成了居家常服,再戴上襆頭帽他便是個翩翩公子,威嚴的氣度便被削弱了許多,如此看起來要平易近人些。
看到朱景洪出現,可卿立馬就迎了上去,才走到朱景洪麵前就要參拜,卻被後者一把給扶住了。
“私下不必多禮!”朱景洪笑著說道。
就這麼牽著可卿的手,朱景洪邊走邊問道:“在這邊住的可還習慣?”
“一切都好!”
“等過幾天,給你換個住處,這裡長住也不是個事!”
住在聽雨齋,確實顯得沒名沒分,而當下女子又格外在意這個。
此刻朱景洪說換個住處,其實就是要給可卿一個名分。
王妃和側妃他定不了,但侍妾還是可以自己做主。
“嗯!”
雖然隻應了一個字,但可卿心中已是心細無比,此刻她方才能夠確定,自己沒有被當做普通的玩物。
沒錯,在當下普遍認知裡,似朱景洪這等身份的人,玩弄女子然後拋棄是很正常的事。
不隻宗室王爵是如此,那些高門世家也不例外,這就是當下社會普遍現狀,無依靠的女子很容易淪為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