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甘願領罰!”餘海再度叩首。
事實上,府裡這麼多的宦官,最得朱景洪信任的人,也就餘海這個老實人。
“好……你去校場上,找侍衛領二十鞭吧!”
“謝王爺!”餘海答道。
“打你二十鞭,你還道謝”
“王爺願對他二人從輕發落,奴才豈能不謝!”
朱景洪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歎了口氣他看向鄧安二人,冷冷說道:“聽見了吧這才是好奴才,你們平日自詡聰明,卻連自己的本分都忘了!”
不得不說,餘海的這番慷慨陳詞,確實感動到了鄧安二人,這份情誼他們肯定要記住。
當然了,眼下更讓他二人在意的,乃是朱景洪換了語氣,這意味著他倆的難關已過了。
“奴才實是愚不可及,實是辜負了王爺的信重,還請王爺嚴懲!”
“請王爺嚴懲!”
聽鄧安二人如此說,朱景洪也覺得差不多了。
“這幾年,你們總算也有些苦勞,既然餘海給你們求情,我就暫時放你們一馬……”
“下去各領三十鞭,把那些個亂七八糟的事,儘快給我理清楚,若王妃還是生氣……你們就自裁謝罪吧!”
“叩謝王爺恩典!”鄧安二人再度參拜,此刻他們真有喜極而泣的衝動。
“記住了,這是最後一次,再鬨出這樣的事來,你們就自己抹脖子吧!”
“王爺教誨,奴才謹記!”
“下去領罰去!”
“是!”
雖然三十鞭會被打得很慘,但也好過丟掉性命,所以鄧安二人是甘之如飴。
再度行禮之後,他們三人都一道退了出去,才走到門口鄧安又折返回來,引得張平安二人駐足觀看。
“王爺,這是今日巡視結果,請您過目!”
接過鄧安遞來的信封,朱景洪便示意他出去。
見此一幕,張平安立時拍了腦袋,他今天也出去巡視了一圈,同樣有情況要彙報。
接過二人遞來的奏報,朱景洪便示意他倆出去。
打開信函,便見上麵羅列分明,田莊情況可謂一目了然。
所以鄧安和張平安這樣的人,真要拋棄朱景洪還舍不得,至少目前來看用他倆利大於弊,那麼他們犯的錯就可以原諒。
事實上,鄧安這幫人的那些個貓膩,朱景洪從始至終都知道,發展到現在也是他放任的結果。
他為何不主動約束除了這些人的錯還在可控範圍,更重要的是他需要這幫人折騰,如此也能維持他“庸”的人設。
寶釵本來就聰明,她自然可以主動過問此事。
今日他寬恕這幾個太監,恰好能再度證明他的“庸”,多少可以中和掉他練兵的才乾。
這邊朱景洪仔細看著奏報,而同心殿內的寶釵,已得知鄧安三人皆被處罰的事。
“那被打的……衣服都爛了,看起來可慘了!”
“那麼多人都看見了,他們三個大太監的臉麵,如今也算是丟光了!”
“但他們也確實該罰,居然任由下麵人亂來……”
聽文杏眉飛色舞的說著,寶釵放下書卷說道:“你去一趟銀安殿,請王爺今晚過來用膳!”
文杏當即閉嘴,答道:“是!”
然而等文杏去時,可卿正好來了銀安殿,朱景洪正與她耳鬢廝磨。
“啊……”文杏捂住眼,急忙的退了出去。
她這一聲驚呼,卻把可卿給嚇到了,於是她立刻起身想要逃離,卻被朱景洪又強拉坐進了懷裡來。
“哎喲……”可卿一聲輕呼,卻是被某個東西硌著了。
“王爺……外麵有人!”可卿仍在掙紮。
朱景洪卻沒理會他,一邊與她親密接觸著,同時衝外麵喊道:“是誰出來!”
沒辦法,文杏隻能現身入內,恭恭敬敬的參拜了朱景洪。
一看是王妃的人,可卿就更是緊張了,她就怕文杏回去了亂說,讓王妃對她印象變差。
如今她隻是個侍妾,想再進一步成為“選侍”,非得要王妃向皇後推薦才行。
換言之,寶釵牢牢掌控著可卿“升職”之路,是她絕不能得罪的存在。
可她再掙紮也是無用,於是隻能儘量維持“正形”,可朱景洪的一雙亂動的手,卻隨時都可能讓她破防。
“何事”朱景洪看向文杏。
“啟稟王爺,王妃請您過去用晚膳!”文杏小心答道。
“知道了,就說我等會兒再來!”
“是!”
文杏退下了,朱景洪便將可卿橫抱起來,然後就往臥室走了去。
而此刻銀安殿臥房內,英蓮已鋪好了床,脫得光溜溜的躺在裡麵,期待著接下來的美好。
聽見外麵的腳步聲,她的心如小鹿亂撞,可當看見朱景洪抱著可卿進來,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僵住了。
“王爺,怎麼還有可卿姐姐!”英蓮不自覺的問出這句。
“你可卿姐姐怕你孤單嘛!”朱景洪隨意編了個理由。
“才不是呢!”可卿連忙辯解。
“我說是就是!”
“啊……”
驚呼尖叫聲響起,小半個時辰後,一切才歸於平靜。
朱景洪穿戴整齊,很是貼心替可卿二人蓋上了被子,然後才往同心殿走了去。
還未進殿,得知消息的寶釵就迎了出來,待其行禮後夫妻二人方進入殿內。
“王爺可是真忙啊……請你過來用膳,這麼久才過來!”寶釵笑著說道。
朱景洪隨口答道:“是挺忙的,府裡府外一大堆事!”
引導朱景洪落座,寶釵又接過茶來遞給他,然後問道:“府裡發生的事,王爺都知道了”
“嗯……王妃處置得很好,對這些欺上瞞下的東西,就是要施以嚴懲才行!”朱景洪鄭重答道。
“這兩天……王妃要好生清查,把王府內那些蛀蟲都找出來,該罰就罰該攆就攆出去!”
除了陳衝這幫人,肯定還有其他蛀蟲,如今既然動了手那就要查到底,所以朱景洪才會交代寶釵這番話。
老實說,他現在的精力都牽扯在軍中,還得兼顧到水師的建設,對內宅之事確實沒功夫管。
“嗯!”寶釵應了下來,這本就是她的份內事。
“典簿之職,至關重要,那個陳衝要換了!”寶釵徐徐說道。
朱景洪放下茶杯,笑著說道:“能讓他活著,就已是王妃心善了!”
寶釵謙虛道:“我哪有王爺心善!”
“此言何意”朱景洪有些不解。
“鄧安他們的罪過,不過是挨幾鞭就行了,那才是真的便宜了他們!”
拿起一旁的小擺件,朱景洪淡淡道:“這次暫饒他們一命,若他們再是爭鬥不休,我會處理掉他們!”
寶釵嘴上雖說朱景洪心善,實際很清楚眼前的丈夫,是何等冷酷無情之人。
“對了,寧國府那邊……咱們是否要派人去吊唁”寶釵突然提起這件事。
無論有什麼恩怨,賈家畢竟跟太子關係特殊,而且對襄王府格外恭順,於情於理王府都該派人祭奠。
但這件事不太重要,所以此前寶釵沒提,如今過了上元節才想起。
“他是除夕死的,這都過了半個月……還沒抬出去埋了”朱景洪略微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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