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多謝少將軍搭救。”馬車裡元扶歌衝著陸硯修行了一禮。
少年耳朵肉眼可見的紅了,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這是臣應該做的。”
陸夫人瞥一眼倆人,嘴角幾不可察地彎了下。
午後的驕陽將朝堂內的幾個人的影子拉得欣長,為首的一名婦人身著誥命服跪在朝堂中央。
“嵐煙,你這是”陸江知疑惑回頭。
秦嵐煙沒理他,徑自叩首道:“陛下,臣婦有事要奏。”
皇帝看了一眼陸江知,皺眉道:“陸夫人這是怎麼了?”
秦嵐煙言之鑿鑿道:“陛下,沈丞相之子沈淮序在馬球會持刀,欲對公主行不軌之事,被犬子製服,茲事體大,臣婦這才帶著人證物證前來”
“這件事各位夫人是有目共睹的。”
後麵的夫人們紛紛點頭。
皇帝側目看著賢妃,詢問道:“沈淮序?他不是在沈家嗎?怎麼會”
賢妃囁嚅著,“這臣妾也不知”
見如此,秦嵐煙跪地,譏諷地看了一眼賢妃,先一步將馬球會上的事一一稟報。
皇帝前幾日剛剛處理了幾天奏折,又加上長公主退婚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的。此刻正是商議幾位皇子的江南科舉事件,沈家風波剛過,太後剛走,可眼下又鬨了出來,這次比上次更甚。
沈確這是要將自己逼上絕路啊,幾次三番地挑釁他的耐心。
幾件事情齊來,實在是讓他心力交瘁,他揉著太陽穴,眼中精光微露,眼皮半闔著,一雙劍眉微皺,麵上不怒自威。
他壓下心中怒火,道:“沈淮序朕記得上次說過,讓你在家思過,你是怎麼去的馬球會?”
沈淮序腫著半邊臉,淒切道:“陛下,臣真的是心悅長公主啊。”
“閉嘴!朕在問你,你是怎麼去的馬球會?”
“稟陛下,”有人道,“是賢妃娘娘帶著的,說是來湊湊熱鬨”
“湊熱鬨?”皇帝蹩眉道,“賢妃朕不是說過長公主相看的馬球會,不準帶著他們兩個去嗎?”
“太後總對臣妾說要一碗水端平,臣妾這才帶了雨霏和淮序”
皇帝甩袖背身,“如此,倒是太後的不是了?”
“不不”
很快皇後得到消息就來了,她拖著病軀帶著宮人急急趕來。
赫連皇後麵色凝重,身上的衣服襯得她肌膚雪白,秀眉下的那雙眼睛好像恢複了神采,整個人像是回到了剛新婚時候的狀態。
皇帝心頭驚豔,趕緊下去扶著,軟聲道:“皇後怎麼來了?”
她低頭,訕訕行禮,“我不來,疏晚怕是被人冤死我也不知道吧?”
“這話從何說起呀?”
“陛下聽聞馬球會上沈家世子持刀欺辱我兒,逼她就範,此事可是真的?”
“母後”元扶歌看著她母親瘦弱的身軀,不禁紅了眼眶。
皇後拉過女兒的手示意她彆怕。
她走到賢妃麵前,一句話也沒說就是一巴掌。
“啊!”賢妃捂著臉,跌坐在地上,委屈道,“姐姐,您這是做什麼?”
“本宮將孩子交付於你,你卻這樣對待她們,你明知淮序與雨霏訂了親,卻還堅持帶著禁足的人前去赴宴,你這安的什麼心?”
那群不知情的貴婦皆是吃了一驚,紛紛投來鄙夷的目光。
“姐姐,我我沒有我也不知淮序對公主存有這樣的心思,我”賢妃退到皇帝跟前抓著他的衣擺搖頭。
皇帝護著賢妃,道:“皇後,這,可能有什麼誤會吧?”
“方才陸夫人她們都說了是賢妃帶的沈世子,難道陛下想壓下此事讓我女兒蒙冤?”
她倒是耳聰目明,一字不落的全都聽到了。
皇帝看著這一屋子的人,走到旁邊,撩袍低頭一哂,“皇後啊今日之事我看是個誤會,賢妃也是受了這孽畜的蠱惑,你看”
“是啊,皇後娘娘,我真的不知淮序會做出這種事。”賢妃柔聲附和著。
丟卒保帥,為了聖寵她可真的是無下限啊,不知道沈確知道了會是什麼表情。
元扶歌暗暗捏緊了拳頭。
皇帝的袒護直接刷新了赫連皇後的認知,她胸膛起伏著,沉聲道:“元翊,你這做的什麼父親?”
皇帝心下一驚,瞪圓了眼珠子,看著這個素日裡嫻靜淑雅的皇後像變了個人一樣斥責著他,令他想起之前還未婚嫁時赫連皇後的樣子,那樣的生動活潑,這失控的感覺著實令他不安。
他立刻回神,嚴肅道:“皇後,朝堂之上不得大聲喧嘩。”
“喧嘩,”皇後冷聲笑著,“我女兒都快被人推倒虎狼窩了,我還怕這些?那沈家先前瞧不上我疏晚,見我兒有太後庇護這才上趕著逼迫她回心轉意。”
“這是我從賢妃身邊的蘇蘭跟前問下的,”皇後從背後拿出不知道什麼時候哪來的供詞,塞到皇帝的手裡沒好氣道:“你當我為什麼斥責賢妃,她先是買通太後身邊的小福子,得到太後出門兒的消息,然後帶著沈淮序那個孽畜去馬球會,這分明有謀有劃的,陛下這樣一個人在你身邊您難道不覺得恐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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