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元扶歌覺得母親病弱,便心血來潮帶著雲萍去釣魚,給皇後熬湯。她交代好事情便帶著雲萍走了。
回去隻見得母親靠在床邊正眯著眼看著一封信,“聽說你府裡前些日子遭了賊,可是真的?”
她覺得那信紙有些眼熟,便讓雲萍帶著人撤下去,她信步過去,“是外祖父告訴你的?”
“你是我的孩子,我怎能不看顧著些呢?”
“那您為什麼還要阻礙我的婚事?”
皇後坐起身來,嗔道:“我已經嫁給皇帝走錯了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你也卷入政治聯姻吧?為了你的那些事,我已經很努力地在恢複身體了,我與你外祖父替你籌謀不好嗎?”
元扶歌吸了口氣,“不好,我不想您卷進來,隻想您安穩地生活著。”
“可我怕你”
“母親,這世上若往前怕三步,往後怕五步的,那就什麼事也做不成了。”
元扶歌真的不明白母親為什麼老是要這樣,若自己被人扶著上去,那這皇位恐怕也坐不了幾年吧?到時候她隻能淪為曆史的笑柄。
皇後也是直脾氣,索性不管,將另一份信紙拍在小幾上,“是聿家來信,聿夫人身子不便,她專程寫信來與你說抱歉。我還說要請他們去禦花園裡賞花,吃頓家宴”
字字句句都是要她接受這個脾氣溫順的青梅竹馬,前世今生她對所有人都不確定,更何況她還害怕這個人是不是在利用她攀高枝,他實在與沈淮序的前世的殼子太像了,她已經沒有多少真心可以浪費了。
元扶歌“哦”了一聲,繼續道:“母親若覺得好,那便看”
皇後這才緩和,微微笑道:“這一月我的病也快好了,且有日子沒出去轉轉了,也該去見見人了”
“母親病了這些日子,見見光也好。”
元扶歌笑吟吟點頭,心裡卻是搖頭,隻哄著母親好。
聿家原是母親閨中密友,後因為時局動亂一家逃亡南方。新帝登基,皇帝手中無人可用大肆招攬人才開恩科,中舉的人裡聿淙因為熟悉南方被皇帝看中,當了個不溫不火的右丞,一家人才來了長安。元扶歌見過幾次聿淙,知道他府裡現如今隻有自己和幾位老家的仆從,他的父親因為寵愛母親,不願妻子跋山涉水,便隻將兒子一人扔在這邊托付給陸府幫襯。
穀雨的日頭已經沒那麼刺骨了,禦花園爭爭紛豔的花兒不在少數,太後也從清明的苦難中解脫出來,許是不用再板著臉麵對太廟,她徹底地放開隨著二皇子去了郊外。
元扶歌坐在皇後身邊,搖著團扇。晃了大半天那人終於出現,但身後卻跟了個新郎倌兒。
皇後立馬黑了臉,道:“沈世子,你忘了自己要迎娶雨霏了嗎?”
“是的,可姑母想著父親不在,過幾日大婚怕叫人笑話,這才過來與各位說說,”他拉著聿淙,詭笑道,“適才碰上了右丞,便一道進來了,皇後娘娘不會生氣吧?”
“本宮做什麼生氣,隻要世子安分守己,本宮自會讓世子體麵。”皇後擋住元扶歌,皮笑肉不笑道。
沈淮序奉上帖子,笑道,“那這是請帖,還望皇後娘娘,長公主賞臉屆時來捧場一二。”
“好,那本宮就不送了,世子慢走。”
“謝皇後娘娘,”臨走他還和聿淙打了個招呼,悠悠走了。
據說他拜了很多人,就連在郊外的太後都拜了。
因著是家宴,索性免了繁文縟節,忽地宴席開始,桌上的東西讓她驚掉了下巴。
瑪瑙魚,是將青魚殺掉後,清除內臟並洗乾淨,然後用石榴籽和切得很細的鹹菜攪拌在一起,並將其均勻地撒在魚身上,再將其放入鍋中清蒸。
這道菜清火解熱,預防疾病,這是她為母後製作的,青與卻將它如法炮製地端給他人,意欲何為?
元扶歌眨巴眼睛,鎮定地坐在席麵等待開席,其間與聿淙無半點交流,皇後卻綻開笑顏,一個勁兒地給他夾菜,“雲莫多吃點,這是疏晚做的,我覺得不錯,就拿給你嘗嘗。”她慈祥地朝聿淙說,又吩咐旁邊的人給他布菜。
聿淙謙謙君子,抬眸一笑:“這魚真好吃,皇後娘娘,長公主,你們也吃。”
元扶歌淡漠一笑,扒拉著碗,“這是給右丞的,右丞吃。”
“吃你的,”皇後白了她一眼,笑道:“這個白龍臛是疏晚的最愛,雲莫你嘗嘗。”
白龍臛是她的心頭好,母親這般撮合,傻子都看出來了,正常人遇到這般熱情地嶽母怕早跑了,可唯獨對麵的人卻願意配合著。
真不知自己有什麼好,這右丞非要貼過來,真是讓人堪憂,前世自己都不知道母親為了自己的婚事能擺出這麼大的陣仗,現在算是看見了她是巴不得自己趕緊與這位右丞成婚,好遠離陸家那個火坑。
飯後,聿淙在皇後下首坐著,皇後拉著他說個沒完,聿淙端起茶碗,優雅道:“多謝公主今日,為了我費了這般心思。”
費個鬼了,都沒經過她的手。這位右丞可真是一天一個樣,上次都已經回歸正常了,怎麼今日又是這般。
元扶歌頷首,嗬嗬笑了兩聲:“湊巧罷了。”
說完她就後悔了,今日宴席是專門請他的,自己這麼一說隻叫人覺得此地無銀三百兩。她瞅著那邊母親的笑臉汗顏,完了中計了。
皇後笑道:“瞧我這女兒,還謙虛上了。”
聿淙目光閃爍著笑意:“長公主喜歡吃白龍臛,那我改日從江南托人帶回來幾尾鱸魚給公主嘗嘗鮮。”jiang’s
白龍臛她最喜歡青魚做的,江南遙遠,魚隻怕拿過來也快死了吧?元扶歌臉上堆著淺笑:“右丞說的是,不過我得問問雲萍她平日裡做白龍臛的魚是什麼魚了。”
皇後臉色一變,“鱖魚肥美,怎麼入不得你眼了?”
元扶歌乾笑幾聲,強行轉移話題,道:“右丞聽聞你再有幾日就要去江南了,那路上可是凶險,到時可要當心啊。”
“謝公主關心,臣與伯棠一同前往應該沒什麼問題。”
元扶歌來了精神,看一眼母親,笑道:“少將軍,也去呀,那好呀,他上過戰場再安心不過了。”
“是啊,伯棠善騎射,最是安穩”
他倆硬是將話題轉向陸硯修,皇後在旁邊氣結,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聿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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