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們也跟我一樣進大牢了,哈哈哈”何雲雁晃晃悠悠地趴在牢門上,幾乎病態地對著他們顛笑著。
陸硯修白了他一眼,想起剛才雲莫冷著臉將他的蒙麵撕下,六親不認地將他倆丟進大牢。想不到第一次與心上人獨處,就是在大牢裡,真的讓他娘知道了,還不得罵他孬種。
真他娘的xxxx,這雲莫當上欽差大人就跟變了個人一樣,還玩兒起了鐵麵無私。這個何秀才瘋瘋癲癲的,玩兒的江南團團轉,對於二皇子要這樣的人他嗤之以鼻。
撿彆人不要的垃圾,元家貴族腦子有病。
元扶歌站定身子,抬眼,“彆裝了,何秀才,我走的時候,你傷已經好了。”
何雲雁沒想到他這樣鎮定,以為他會求著他那位上司來救他,給欽差大人使臉色,嘴角牽起一抹笑,“看來你,並不是大家口中一無是處的草包啊。”
陸硯修覺得這個人不可理喻,隔著牢房推了他一把,皺眉道:“那是你自己聽到的吧,她之前有多磨人你看不見啊?”
聽著他的語氣,隻是在怪她了?元扶歌狠狠瞪了一眼他。
陸硯修頓感脊背發涼,彆臉不敢看她。
何雲雁看向一邊,“都是些傳聞罷了,說不得是太傅的示意。”
他還真的是強啊,聰明反被聰明誤,他真的以為自己可以將奪嫡的皇子們玩弄股掌,不過也是些花拳繡腿罷了。
元扶歌沉聲道:“你套著兩副皮子活著,不累嗎?”
“累呀,”他扭著脖子,滿不在乎地戳著地上的乾草,“但是一想到你們都能隨著我下地獄,我就興奮的不得了”他癡癡地笑著,眼裡渙散失去了高光。
陸硯修憋不住了,看著他這副惡心的樣子就來氣,卡著身子也要給他一拳。
何雲雁被擊倒在地,他沒有反抗,反而睡在那裡嗬嗬地笑著,像是癡傻了一般。
陸硯修不理會他,四處找尋著,喊著
“來人啊,快開門啊,我是長安陸府少將軍”
“彆喊了,”元扶歌看一眼旁邊瘋癲的何雲雁,她被陸硯修吵的頭疼,闔眼歎氣:“就你這身份,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上趕著撈你。”
“您這是什麼話?”陸硯修扭頭停止了嚎叫,“難道您這身份,就沒有人管了?”
元扶歌吸了一口氣,抿唇牽起一個僵硬的笑:“少將軍忘了我們的約定了嗎?”
“我又沒說,你看你又這樣。”他扁扁嘴,耷拉著眉毛,怨懟道,“你就會欺負我”
陸硯修像個怨婦一樣,扯著元扶歌的袖子,她警惕一眼何雲雁,不厭其煩地推開陸硯修的手。
外麵陰雨綿綿,沈確坐在聿淙的書房緊皺著眉頭。
“那是陛下手下的人,陸家的少將軍不能動!”
聿淙冷著臉,鄭然道:“臣隻是秉公辦理,沈丞相難道想我徇私枉法嗎?”
隻是一個小小的欽差,他竟拿雞毛撣子當令箭了,他不得不為這個想快速升遷的小輩所折服,隻是人有的時候不能做的太極端,不然反噬的還是自己。
“右丞聽過一句話嗎,”沈確嗤笑一聲,端起身子,“樹剛易折,人直常敗,曲折有度,方能走得長遠。”
他拿捏著自己想要升遷的心思,警告他在長安沒有他過不好,可他偏不信這個邪,此次皇帝秉公執理,回去他定能升遷。
“丞相,臣隻相信忠君愛國。”
沈確起身抱拳,諷刺地牽起嘴角:“既如此,那是我叨擾欽差大人了?”
“臣這裡還有許多案子要看,就不送了。”聿淙仍舊坐在案上看著卷宗,到他走都沒抬眼。
沈確聞言沉著一張臉,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然後轉身離去。
丞相走後,聿淙的心反而亂了起來,他仔細想著剛才沈確的神色,他為何要急著放出伯棠,而且伯棠不是挺討厭那個赫連公子的嗎?怎麼會幫著他潛入監牢,深夜私自會麵犯人。
這個何雲雁之前稱春闈鬨事都是赫連慎晚做的,他為什麼看見他會如此平靜?
這其中的聯係不簡單,春闈,太傅,沈丞相,以及何雲雁。這些人疑點重重,鬨成這樣還查不出,案子已經陷入了僵局,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們背後有長安的人在阻止這場春闈的事真相大白。
“來人提審陸硯修。”他迅速走去大牢那邊,覺得有些事還得伯棠來。
黑沉沉的地牢裡,亮光處走來一個身材欣長,身著淺緋色官服,配金帶,看得出來他升遷了。
他邁著步子,走到牢房前,露出那張溫潤如玉的臉,“陸硯修你隨本官來,本官有些事情要問你。”
“好的,雲莫。”
聿淙攏了攏袖子,壓低聲音嚴肅道:“少將軍這裡是牢房,你現在是私闖衙門的犯人,還請您注意些。”
“哦!”
陸硯修撇撇嘴,拉著元扶歌就要走。剛走兩步發覺後麵的人擋住了元扶歌,向聿淙投向不解的目光,“雲莫,你不叫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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