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賀家的這幾天裡,她在生與死的邊緣掙紮。
她害怕死亡,渴望生存。
她不想讓自己的孩子重複她的悲劇。
從小就失去母親,一輩子活在彆人的眼色裡。
江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笨拙地舉手:“你需要什麼我都願意去做。”
這句話的含義,兩人心知肚明。
說完,沒等賀雲縝回應。
江瑤自慚形穢地放下了手,緊張得手掌心全是汗。
就算是讓她用自己的身體作為交換,可她現在這種情況,恐怕也不會有人感興趣。
外麵的人對她的評價已經糟糕到了極點,都覺得她肮臟不堪,更彆提對象是賀雲縝了。
她做好了準備接受賀雲縝的冷嘲熱諷,然而賀雲縝隻是站起身說:“把身體養好再說吧。”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了聲音。
接著,兩名警察在主診醫生的帶領下進入了病房。
賀雲縝和江瑤都愣住了。
醫生指著賀雲縝對警察說:“就是他施暴,你們看那個女人全身都是被打的傷。”
賀雲縝一臉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江瑤也驚得呆坐在床上,一時間思維停滯,轉不過彎來。
進來的兩個警察看起來都很年輕。
警察認出了賀雲縝,同樣露出困惑的表情,這情況似乎不太簡單。
賀家大少爺什麼時候結婚了?
這女的是誰?
感覺好像在哪兒見過。
女警察不耐煩地瞪了這個“渾蛋”一眼,上前就開始質問:“你叫什麼名字?”
賀雲縝還沒開口,男警察把他拉到一邊,小聲提醒了她幾句。
女警察眉頭一皺,瞪他:“我不管他是誰!哪怕他是天皇老子,家暴這事兒我也要管!”
緊接著,那個女警察又緊迫不舍地對賀雲縝說:“老實交代問題,抗拒的話後果自負!”
江瑤見這誤會越搞越大,趕緊搖頭,急著要解釋。
女警察安慰江瑤:“小姑娘,彆害怕,我們不會讓他再欺負你的。有什麼委屈說出來就好!”
江瑤心裡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可就是說不出話,隻好轉頭看向一旁的賀雲縝求助。
賀雲縝淡淡地說:“她不是我老婆。”
“不是你老婆你也不能打人!”
就連醫生也忍不住插嘴:“不是你老婆,你讓人家生孩子?這也太不講道理了吧!”
賀雲縝平時最頭疼這種是非糾紛。
現在身邊又沒有助手,麵對這一連串莫名其妙的指責,隻感覺頭都要炸了。
江瑤連忙借了警察手機,打字說明情況。
“哦,你說是他送你來醫院的,他人還不錯?”
女警察看完江瑤打的字,依然疑惑地看著賀雲縝,心想江瑤應該是被嚇得不敢說實話,於是追問:“那你得說清楚你傷是怎麼來的?”
江瑤一想到那些暴力場麵,心跳就加速,根本不願意去回想。
她膽子小,不想再與那些人有瓜葛。
沒人會替她說話,更沒人會願意相信她。
她寫道:“是我騎自行車不小心摔倒了。”
女警察還是覺得江瑤有所保留。
這個理由太蹩腳了,騎自行車怎麼會摔得這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