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靶眼的屍體被送到洛杉磯南區警局的同時,遠在美國另外一邊的紐約也在同一時間收到了消息。
當時金並正在參加一個酒會,這是金並為曼哈頓下區的一個房地產開發項目立項舉辦的就會,與會者大部分都是紐約城的名流權貴。
其他人或許會因為金並複雜的背景而望而卻步。而和金並合作,恰恰是利潤很高。這位背景複雜的商業新星,雖然每次合作都喜歡占據主導,但每次都能把事情辦的漂漂亮亮,比如這一次的項目。
釘子戶這種東西全世界都有,尤其是在西方,又特彆看重對私有財產的保護,每次拆遷,往往意味著房地產開發商需要付出非常一大筆錢,尤其是在紐約曼哈頓區。
很多人說,美國是世界的中心,那紐約就是美國的中心,而曼哈頓就是紐約的中心,四舍五入之下,曼哈頓就是世界的中心。這話對不對不曉得,但曼哈頓的房價絕對是世界最高。想要在這個地方搞房地產,真的老老實實的做生意,絕對會虧死。
而金並可以完美的搞定一切麻煩,不管是哪方麵的。
所以哪怕在分成上,要讓利給金並,但歸根結底還是賺了,更重要的是,他不用臟手。
原本打算和金並喝一杯,然後聊聊接下來的合作,可當他剛剛準備和金並打招呼的時候,金並的手下詹姆斯走了過來和金並說了點什麼。
僅僅是那麼一瞬間。
他看到那個優雅、誠實的金並,突然變得像惡鬼一樣猙獰!
“你說的是真的?”金並很生氣,非常生氣。
“是的……洛杉磯那邊已經傳回來了消息,靶眼已經死了的不能再死了。”詹姆斯是金並最忠誠的手下,相當於軍師白紙扇一類的任務。
“靶眼是怎麼死的?”金並是一個極為理智的人,哪怕是現在已經非常生氣了,可他還是強迫自己收斂了憤怒,讓自己再次變得冷靜。
“據說……靶眼身體內的所有骨頭都斷了,整個人軟的跟麵條一樣,但詭異的是,他的身體表麵卻沒有多少傷口。”詹姆斯非常了解金並,知道自己的老板有著多麼強大的自控能力,詹姆斯從來沒有見過金並失控。所以在言語上並沒有多麼收斂。
金並並上了眼睛。
他不是在強忍著悲傷,金並沒那麼脆弱。靶眼的確是他手下最好的刺客,他也很喜歡靶眼這種人,沒有多少野心,隻會打打殺殺,對於這種人金並一向喜歡,畢竟莽夫是不可能威脅到他。
但對金並來說,靶眼隻是工具,一個需要小心維護的工具,現在工具徹底玩完了,傷心隻會增加更多的成本,嗯,對金並來說,付出的感情也算是成本。
極度理智,極度瘋狂,一直都是金並的標誌。
他閉上眼,是在模擬,自己能不能在同等情況下,像殺死靶眼的凶手一樣殺死靶眼。
結果很不妙。
他做不到。
事實上,在他的模擬之中,他可以殺死靶眼,但自己也會重傷,至於將靶眼渾身的骨頭都敲碎……他做得到,但靶眼本身也會成為一灘肉泥。
這個問題過後,金並才開始思考,到底是誰殺了靶眼?又為什麼殺了靶眼?是衝他,還是衝靶眼本身?
“查出來是誰乾的了嗎?”金並想了想,發現……媽的,懷疑對象太多了。沒辦法,不管是他,還是靶眼本身,仇家都多到數不清。一時半會真的很難想到到底是誰做的。
詹姆斯想了想給出了兩個猜測:“有兩個懷疑目標,一個是吸血鬼,那幫吸血臭蟲一直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能力,如果是他們做的,也不算稀奇。另外一個就隻有可能是漢尼拔或者刀鋒了。畢竟靶眼當初要留在洛杉磯就是為了他們。當然還有一些懷疑目標,但嫌疑最大的就是他們。”
“不可能是吸血鬼。”金並很快就否定了第一個猜測。“最近吸血鬼那邊的動向很奇怪,一直都神神秘秘的,好像在準備搞什麼大動作,他們不可能在這種時候招惹我們。而且……靶眼隻是瘋,不是傻子,他知道吸血鬼不可靠,他不會給吸血鬼機會的。”
靶眼的確是個瘋子,但一個瘋子能夠在得罪了那麼多人的情況下活了這麼長時間,那就不是單單用實力來解釋的,事實上靶眼是一個極其小心家夥。哪怕他們和吸血鬼暫時停戰,但靶眼絕對不會蠢到會給吸血鬼乾掉他的機會。
“那就隻有那個什麼漢尼拔或者刀鋒了。”詹姆斯立刻了然了。
“不會是刀鋒。”結果金並立刻又否認了刀鋒。“我們還不了解這個雜種吸血鬼嗎?他的確有能力可能乾掉靶眼,但搞成那個樣子……不可能是刀鋒。”
刀鋒的活動範圍大部分都在紐約,所以金並很熟悉吸血鬼獵人。隻是刀鋒絕大部分時間都和吸血鬼死磕,很少摻和人類之間的破事,所以他和金並沒有衝突,甚至在某種意義上,他們之間還算是盟友。
他們都不喜歡吸血鬼。
“漢尼拔!”
嫌疑人鎖定。
“那麼我們要去找他嗎?”詹姆斯馬上問道。
既然嫌疑人鎖定了,那麼一下步自然是要決定怎麼做。靶眼死的確不會讓金並記仇,在金並看來仇恨是非常沒有意義的東西,那是不理智的產物。但不記仇,不代表不報仇。靶眼是金並的人,現在有人殺了靶眼,那就是冒犯了金並的權威。
作為黑幫,你可以言而無信,你可以不講義氣,甚至你都可以魯莽無知,但絕對不能麵對挑釁,不作回應!
當你決定慫的時候,你離失敗就不遠了。
黑幫必須要有威懾力,當彆人不再害怕你的時候,你也就沒什麼威懾力了。
“去查!”果然,金並選擇了最正確的做法。
可在內心中,金並卻覺得,和漢尼拔對凱,是一個錯誤的選擇。因為他根本不了解這個人,甚至到現在,他們連漢尼拔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這種未知給金並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但就像很多人一樣,金並彆無選擇。
詹姆斯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後退出了酒會。
等到詹姆斯離開,金並再次恢複了道貌岸然的樣子,開始和酒會中的人談笑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