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知道，精神類進化者的棘手之處。
但問題是，精神類進化者並非是自身的強大，而是需要借助外物。
就像之前碰到過的狐狸，一手策劃了對蒼年一家的襲擊，試圖奪取異化鬆塔，甚至還想將蒼年一家也控製住。
然而，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先控製一批強大的進化生物，牽扯住目標的注意力，自身隱藏在暗處，出其不意，發動精神控製！
正麵對敵，可不是精神類進化者的強項。
之前對方控製一群士兵，齊射對敵，這倒是相當強大。
但現在被摸到了老巢，還如此有恃無恐，這是誰給他的底氣？
“程司令？嗬……他是個硬氣的老頭，但他太天真，太相信熱武器對進化者的震懾作用。
要不是我的推動，他早就死在那場奪權叛亂之中了。”
軍裝老人語速緩慢地嗤笑一聲，接著搖了搖頭。
顯然，現在的程司令，並不是真正的程司令。
而是一個被幕後主使，控製的軀殼。
“控製集團軍司令，你這樣與叛亂的進化者，又有什麼區彆？”
一旁的秦長毅怒斥道。
對於這個造成第79集團軍數萬士兵死亡，燕城數十萬幸存者死亡的罪魁禍首，秦長毅怒不可遏。
“區彆？我是控製了他們，但我從未殺過任何人。
真正殺人的，是那些進化者！
是那些貪婪無度，喜歡欺壓普通人。
有了超凡脫俗的異能之後，就滋生了無窮野心。
向程司令索取更多特權無果，就要聯合起來，奪取權力的進化者！”
聽到秦長毅將用那些進化者與自己相提並論，“程司令”瞪大了眼睛，揮舞著手臂，仿佛要擇人而噬地怒吼著。
“你說你沒有殺人，難道軍營裡，燕城投奔來的幸存者，都是憑空死掉的？
而且進化者也是人，你殺了進化者，難道就不算殺人？
你這麼厭惡進化者，卻用著進化者的手段，對人類進行控製，你有什麼資格在這狗叫？
要說殺進化者，你該先殺了自己才對！”
見這家夥如此癲狂，白玨也忍不住懟道。
“嗬嗬……我隻是給了普通人反抗進化者的勇氣罷了。
他們的死傷，都是為了自己身為人的權利活下去，應有的犧牲！
你說進化者也是人，但他們可不把自己當成人，我殺了他們，不算是殺人！
至於你說，我在用進化者的手段對付進化者，這一點我不反駁。
不過你說我也是進化者，要殺了自己……嗬嗬……”
聽到白玨的嗬斥，“程司令”竟非常有耐心地一一解答。
不過，到了最後，他卻是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猶如埋葬在墳墓裡許久的乾屍，嗓音中發出的刺耳響動。
“你笑什麼？難不成你隻敢嘴上說說，不敢將你進化者都該死的理念進行到底？”
聽著這滲人的笑聲，白玨感到莫名其妙，但還是繼續質問道。
“哈哈哈！進行到底？
我已經進行到底了啊，我早就死了啊……”
“程司令”咧開了嘴，笑得開懷，笑得癲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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