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下人房傳來福子的尖叫聲。
“出事了。”
“出事了。”
沈靜婉和香雪同時開口說道,兩人對視一眼,急忙向外跑去。
甘化胡同這座院子本就不大,兩人出門便看到下人房大門大開著,福子跌坐在門口,身體顫抖著,燭台散落在地上,蠟液順著台階向下流去,月光在福子身上投射出一片慘白。
沈靜婉和香雪走到下人房門口,撿起了地上的燭台,沈靜婉想扶起坐在地上的福子,奈何她攤在地上,拽都拽不動。
“小……小姐……死……死人。”沈靜婉翻了個白眼,心裡嘀咕道,小姐死人,你才死人,你全家都死人。
沈靜婉拿著燭台,就著蠟燭的光線向屋裡看去,就這一眼差點沒把她心臟病嚇出來。
屋裡一雙腿飄在半空打著轉,沈靜婉把燭台舉高過頭頂,這才看出來是劉婆子用一根繩子吊在了房梁上。
香雪看到這一幕也嚇傻了,尖叫一聲後連連後退,直到後背貼到牆壁上才停下。
沈靜婉強裝鎮靜,但身體卻止不住地顫抖著,聲音也帶著顫音說道:“福子,去報官。”
福子聽到這話,臉色蒼白如紙,雙手發抖,踉踉蹌蹌的爬了起來,剛準備往外走,就被香雪攔住。
“不能去報官!”香雪大聲喊道,聲音尖銳刺耳,“不管是何原因去報官,敲鳴冤鼓都要先被打十大板的,是你去還是我去,還是福子去?”
她的目光冷冷地掃向兩人,最後停留在福子身上。
福子嚇得臉色慘白,連連搖頭,都快把頭搖出殘影了。
“再說了,哪有主人為了死個下人去報官的。她本就是因為沒辦好我交代的事羞愧自殺的,就算她不死,我也準備狠狠罰她的,現在好了,一了百了,免了一頓罰。”香雪的語氣冷酷無情,仿佛人命在她眼中毫無價值。
沈靜婉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剛才她確實被嚇得不輕,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身處古代,還想用前世的思維方式去解決問題。
她意識到在這裡,下人就如同物品一般,生死都由主人掌控,想要依靠主人去報案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她轉頭望向香雪,眼中滿是無助和迷茫:“娘,那我們該怎麼辦呢?”
香雪皺著眉頭,思索片刻後說道:“先把她放下來吧。等明早找人把她的屍體扔到亂葬崗去。”
沈靜婉點點頭,她伸出手,試圖抱住劉婆子的腿,將她放下來。
然而,她卻發現劉婆子的身體已經僵硬,難以移動。
福子見狀,趕緊過來幫忙,但她依然無法控製住全身的顫抖。
香雪看著她們兩人,無奈地搖搖頭,“你們倆都湊不出一副完整的腦子。”
說著,她從桌子上的笸籮裡拿出把剪刀,踩著凳子剪斷了吊住劉婆子的繩子。
沈靜婉和福字兩人把劉婆子放在地上,從剛開始進門時,沈靜婉就覺得有哪不對勁,這會舉著蠟燭仔細查看了起來。
“娘,劉婆子不是自殺。”沈靜婉突然站直身體道。
香雪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你彆嚇娘啊,這人就在房梁上吊著呢,怎麼可能不是自殺。”
沈靜婉把燭台放到了劉婆子的臉旁邊,指著她脖子上的勒痕,“娘,你看這,如果是上吊而死的,這條紅痕應該是向上的,可你看,這條紅痕微微向上,幾乎是平著向後的,說明她是被比她稍高的人從背後勒死,然後再掛到房梁上的。”
香雪看清了劉婆子脖子上的勒痕後,連忙後退幾步,和福子站到了一起,“你是不是看錯了,劉婆子平常除了買菜就不出門了,她能惹上什麼仇家,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我想起來是哪裡不對勁了。”沈靜婉突然驚詫道。
香雪被嚇的抖了抖,“有話好好說,彆一驚一乍的,人嚇人要嚇死人的。”
“我們進來時地上是空著的,按理說上吊自殺的人,都要先踩個凳子,等用繩索把自己脖子套住,才會踢到凳子,等到死亡的。可我們進來時,劉婆子周圍並沒有倒地的凳子。”
“凶手哪會這麼傻,又要偽裝成劉婆子自殺,又給自己留下這麼大的破綻。說不定劉婆子會飛呢。”香雪小心翼翼地說道,雖然這句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娘,有沒有可能這是凶手故意留下的破綻,殺劉婆子也是為了警告我們?”
香雪這會分明也想到了剛才福子拿回來的紙條。
“是沈府。”香雪咬牙切齒道。
“娘,我們快跑吧。”沈靜婉拉著香雪回到正房就開始收拾東西,“小命要緊,再不跑恐怕來不及了。”
香雪拉住了正在收拾行李的沈靜婉,“急什麼急,現在跑了不是正如他們的意了。”
沈靜婉把胳膊從香雪手裡抽了出來,“好我的娘誒,怎麼可能不著急,都有人能悄無聲息的跑進我們院子裡殺人了,不跑的話恐怕明天吊在房梁上的就是我們母女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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