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的把老夫叫來到底什麼事?”
沈懷忠下朝剛回到沈府,就被守在大門處的婆子請去了鬆鶴堂。
沈老夫人靠坐在床上,頭上戴著厚厚的抹額,看到他進來,忙讓人給他搬來椅子。
“老爺,您先坐下。”沈老夫人笑著說道。
沈懷忠皺起眉頭,語氣有些不滿:“這麼著急把我叫來,到底是什麼事?”
沈老夫人笑得更開心了:“說來也件喜事,老三要有後了。”
沈懷忠原本不耐煩的臉色瞬間舒緩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老三媳婦有了?這麼多年了,她也算守得雲開見月明了。老二媳婦管著家,這兩天讓她跑趟三房,看看那邊還缺什麼。”
沈老夫人的笑容略微僵硬了一下,隨後乾笑兩聲:“不是老三媳婦,是香雪。”
“香雪?老三的那個姨娘?不是喂了絕子湯了,怎麼可能懷孕?”沈懷忠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聲音也變得嚴厲。
沈老夫人連忙解釋道:“就是說呀,那碗藥可是老身親眼看著喝下去的,可能這就叫緣分來了擋都擋不住吧。”
沈懷忠突然用銳利地目光掃向沈老夫人,眼神中透露出懷疑和不滿:“那碗藥是我讓沈宗親自熬好,要他端過去看著香雪喝掉的,怎麼會是你親眼看著喝的?”
沈老夫人卻早就想好了說辭,她不慌不忙地回答道:“香雪一個女人家,又是老三的妾室,哪能讓外男進她的屋子。雖然沈宗沒進屋子,但他也是站在院子裡看著香雪喝下那碗藥的。”
沈懷忠聽後眉頭微皺,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沈宗,希望從他那裡得到更確切的答案。
沈宗仔細回憶了當時的情形,然後恭敬地回答道:“回老爺的話,當時老奴端著藥到雪姨娘院子時,正好遇到了老夫人,是老夫人身邊的桂嬤嬤接過藥端了進去,雪姨娘喝完又端了空碗出來的。”
沈懷忠聽到這裡,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他問道:“出了這事當時怎麼不說?”
沈宗緊張地解釋道:“老奴確實在院子裡看到了雪姨娘把藥喝完的,想著這也算完成了老爺交代的任務,就沒回稟此事。”
沈宗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落下,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己並未一直盯著藥碗。
當桂嬤嬤從他手中接過藥碗時,她背對著他走進了香雪的屋子,而那時門口隻開了半扇門。
如果老夫人提前安排好,讓人手持與原碗一模一樣的碗站在門後,在桂嬤嬤進入房間的瞬間,將兩碗調換。
這樣一來,雖然他看到香雪端起碗喝下了藥,但實際上,她端起的碗並非他交給桂嬤嬤的那個。
此刻,老夫人又宣稱雪姨娘懷有身孕,這似乎更印證了他的猜想。
畢竟,那絕子湯的方子可是從宮裡流傳出來的,理應不會出錯。
然而,沈宗此刻無法將內心的猜測道出,因為雪姨娘懷孕已是既定事實。
若此時承認是他的失誤所致,老爺必然會追究責任。
“老爺,或許是那方子本身存在問題。眼下並非糾結於此之時,我們應當如何應對呢?”沈宗焦急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