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離城太守府宮,後宮。
一處前後三進最大的宅院後宅裡侍女們一個個安靜又迅速的行動著,有的端了清水臉盆一趟趟出入後宅裡最大的屋子,有的捧了盤子裡的藥材給屋內醫師辨認後又匆匆的離開,守衛在院子內外的宮廷護衛們則比往日多了許多,一個個麵色肅穆的立著,仿佛雕塑泥人。
最大的屋子正堂裡坐著神情有些疲憊的太守大人,手邊的茶杯敞開著,其中的茶水已經被侍女小心的換了三次,太守大人都沒有喝上一口,隻是微微閉著眼睛獨自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裡屋則傳出隱隱壓抑著的啜泣之聲。
裡屋大床上躺著年輕的二公子,此時的他麵色慘白,唇色淺淡,雙眼微微的張開又好像是閉著,在他身邊坐著個白發白須的老者,正微微彎著腰小心的將手指搭在二公子的脈門上,良久才將二公子的手輕輕放下,起身朝裡屋座椅上斜倚著的紅衣少婦躬身行禮道,“夫人,二公子的傷勢已然穩定下來,隻是那刺客的一劍還是傷到了他的內腑,想要醒過來需要幾天的時間”
那原本看起來已然渾身無力的紅衣少婦伸手在臉上一擦然後正了正身子急問道,“我兒內腑傷勢如何,是否會留下什麼病根?!”
“這”老者伸手在額頭上擦了擦,頭也不敢抬猶猶豫豫的道,“傷口刺入頗深,多少還是傷到了二公子的肺部但好在二公子是修煉者,內裡的傷勢可以經由他體內的氣慢慢溫養總也會完全康複的”
紅衣少婦擺了擺手,“你且去配藥吧”
老者如蒙大赦哎了一聲後乾脆利索的磕了個頭小跑著離開裡屋。
一直在外間正堂的太守大人緩緩走入裡屋,來到床前,看著二公子昏迷之中仍舊緊蹙的眉心,自己也不由得皺了皺眉,而後看一眼一旁椅子上兀自小聲哭泣的紅衣少婦道,“經此一劫仍能無甚大恙已經是雲兒天大的福氣,你還哭個什麼!”
那紅衣少婦聞言便止了哭聲,隻是靜靜的抹著眼淚。
“我已經安排了暗部的人過來,等雲兒傷勢恢複之後就會一直跟在他身邊,再加上你的人,”太守大人看都沒有看那紅衣少婦一眼,停頓了一下之後繼續道,“雲兒的安全應當是可以保證的,但這一段時間就不要讓雲兒出城了,養傷期間更是不要出宮去玩鬨,你這個做母親的平日裡儘忙些不知所謂的東西,這個時候倒可以好好陪陪他了。”
紅衣少婦仍舊是低著頭一言不發,隻是眼淚也不再流。
太守大人彎腰伸手去二公子的臉上輕輕的撫摸了一下,“敢動我洛家根基至此的人,我都會讓他們付出代價”他起身往屋外走,“你就待在雲兒身邊看著。”
等到太守大人離開那屋子很久,紅衣少婦才揮揮手,讓裡屋裡兩個早已嚇得戰戰兢兢的侍女出去,又是許久之後,一個黑衣身影才從裡屋一角的陰影中緩緩走了出來。
“他安排了暗部的人來,你現在出現太過危險”紅衣女人緩緩起身將裡屋房門關上,轉身麵朝黑衣人之時哪裡還有半分的淒苦模樣,滿麵寒霜。
“他應該是懷疑到些什麼,對你的態度與往日不同,”那黑衣人關切的上前一步,然後看到紅衣少婦冰冷的眼神後停在原地,“我們應該早做些準備。”
“做什麼準備?你擔心他死之前把我也殺了?”紅衣少婦嘴角掛起個嘲諷的笑容,緩緩走回到那椅子上坐下,身姿優雅,“他不會殺我,如今雲兒還小,他的時間又不多了,殺了我他洛家的離郡說不得還要便宜了其它人,至少是個動蕩不安的結果,他必須留著我,借著外部的震懾和暗裡的力量一起扶著雲兒坐穩太守之位,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他還留了後手殺我嗬,那我便見識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