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宮,宴客大殿裡氣氛略顯沉悶。
好一會兒各自吃喝以後趙無忌才再次開口道,“陸東風的黑甲軍如今還在返回太明的路上,南疆兩戰之後南夷在我離郡方向上應該可以消停一段時間,隻是畢竟他們已經在我離郡手上連續吃了幾次大虧,卷土重來之時恐怕就不好對付了。”
洛川點了點頭,“南夷之事也隻能如此走一步看一步了,隻是若真到了連我離郡都難以抵擋的地步,那這天下也應該再有變化才是,”他轉移了話題問道,“永昌郡和安陽郡南疆局勢如何呢?”
趙無忌想了想道,“按照最近傳來的消息看,永昌郡南疆防線承受的壓力與往常相差不多,隻是考慮到益城一敗,則在強度上其實是要超過以往的,雙方傷亡都不算小,但南夷想要以此攻破河玉城或者照水城大概很難,安陽郡的情況就要差上許多。”
他捏起的一枚朱果停在半空,眉頭微皺道,“南口城如今已是南夷獸潮包圍之下的一座死城,隻等什麼時候城破就是滿城士卒儘死的結果,誰都改變不了,元河以南基本已是妖夷野獸的天下,可南夷這一次表現出來的克製確實令人驚訝,除了少數失去控製的獸潮湧入江州柳林郡的契約城範圍以外,柳南大城根本沒有受到像樣的攻勢,仿佛南夷與他柳林郡有約定默契一般。”
“哪裡會有什麼默契......”洛川又問,“雙龍城呢?”
“魏長河在雙龍城先是利用元河補給將城外妖夷獸潮晾得夠嗆,然後抓住機會在雙龍城外一戰將南夷主力徹底打回了群山之中,還就勢奪回了山林之間的第二道防線,短時間算是重新站穩了腳跟,”趙無忌有些讚歎的道,“魏長河到底還是有真本事的,再加上如今萬蟲穀本宗被我們放了一把火,如此一來雙龍城元河一線的所謂第三道防線就算基本穩固,不出意外的話也能再多撐些時候,後麵會怎麼樣就說不清,主動權已經在南夷手上了。”
“雙龍城被圍日久,魏長河竟一直就在其中?”洛川詫異道。
“是,”趙無忌點頭道,“如果不是魏長河親自帶了一批高手坐鎮雙龍城,恐怕這座南疆大城早該易主了,哪裡還有如今一勝?安陽軍如今最大的問題就是魏長河們已經老去,年輕的卻還太過年輕,中間整整差了一代,就會顯得青黃不接,這便是數十年前那一場宮廷之變的後遺症結了。”
洛川點了點頭,思緒一時間有些雜亂。
“江州的柳林郡和清州郡南部戰線暫時未受到成規模的侵襲,南疆戰事大體上就是這樣,”趙無忌伸手從袖子裡掏出一封折疊起來的法信打開遞給洛川,“此次入宮來尋太守大人其實是為了北疆之事,這是陳敬之給軍務處遞來的信箋。”
洛川接過信箋看了幾眼之後麵色就有些冷,“蘇先生如今如何?”
“蘇一鳴已經從鹿頭城出來了,正與遊仙門南遷眾人一道,如今該在楠城或者甘水關地界,”趙無忌道,“柔城之戰陳敬之本想以寧河為憑,打通楠城和春陽城以為兵力後援,卻不料那柳飛絮竟屢次派兵巡守寧河西岸,逼得陳敬之不敢行險,隻能以柔城兵力硬撼廣郡大軍,若不是李牧兵出甘水關及時北上,陳敬之應該已經棄了柔城退回春陽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