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根大師神情微頓,看向張浩的眼神中越發疑惑。
他著實有點沒搞明白,眼前這位在他眼中是高人一般的存在,向寺廟所求這些東西,到底會有什麼用。
且張浩身上的穿著,也多多少少有些古怪了。
並不是出家人的打扮,卻總給他一種親切的感覺,就像真的是……佛子轉世。
“張施主,老衲可否詢問一下,您所求這些東西,準備做什麼用?”靜根大師雙手合十,問道。
張浩也不避諱,脫口道:“我是一名走山人,走山一脈在進山之時,需進行走山儀式,故而所求這些東西,皆是為了走山之事。”
聞言。
靜根大師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遂問道:“敢問張施主,何為走山人?”
說實話,他從未聽說過這個世界上有走山人這個職業,他自小出家,曆經多年苦修終成主持,卻也長年累月的不問世事,不踏紅塵,一心沉迷佛法。
不知道走山人倒也算是正常。
張浩也同樣雙手合十,回禮道:“走山人乃是自古時便有的一種職業,行走於百山之間,踏足山林遍野,尋山中寶物,探山穀之秘……”
經過簡單的講解之後,靜根大師才算是初步了解了這個職業,並對眼前的張浩有了一個全新的認知。
他的感覺沒有錯,眼前的這位張浩施主,確實是一位高人。
且張施主所求之物,都是寺廟當中比較普通的東西,甚至較為常見的東西。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隻覺張施主與佛家有不可切斷的淵源,這位張施主也確實有可能真的是佛子轉世。
接著,靜根大師便轉過頭去,看向身後的小徒弟:“你且去取一串佛珠來,還有,按照這位張浩施主所說的,將所需之物都儘數取來。”
小徒弟一愣,看了看住持,又看了看張浩。
他還完全沒搞懂怎麼回事呢,怎麼眼前這位施主所提到的所有要求,住持都答應了呢?
而且,這其中像是寺廟當日所用的立香這一點,這確實很難找啊,也要耗費不少的時間,但住持竟然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這多多少少有點奇怪。
他自然也知道,眼前的張浩施主就是住持所說的,那位所謂的高人,但他實在是沒看出張浩施主到底那裡像是高人,除了剛剛介紹走山人的時候,說的那套雲裡霧裡,很是虛無縹緲的介紹外,張浩施主看上去就是個普通人啊。
這也可能是他沒有住持所說的那種慧根吧。
帶著腦海中的這種想法,他雙手合十,默默行禮,後退了兩步後才直起身來,朝著殿後走去。
“張施主,可否陪同老衲在這寺院內一觀?”靜根大師麵帶和善的微笑,主動邀請道。
張浩一頓,遂一笑,點頭道:“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
兩人互做“請”狀,便從前殿內走出。
而此時,不少的遊客在見到這一幕後,都覺得驚奇不已,甚至覺得有些讓人不敢相信。
他們自然認出了,身著袈裟的就是方廣寺的住持,靜根大師,但他們也知道,靜根大師身為住持平日裡都是很忙的,因為有很多人慕名前來,想要與靜根大師討論佛法。
他們卻沒想到,身為寺廟住持的靜根大師,竟然與一名打扮比較古怪的年輕人並肩而行,侃侃而談。
這也引起了不少人的嫉妒與羨慕,畢竟,很多人日思夜想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機會。
同時,也有不少人還比較感謝那個年輕人,因為如果沒有這個年輕人的話,他們可沒有機會能在寺廟當中看到住持靜根大師。
兩人迎接著大部分遊客的目光,走出了前殿,行走於寺廟的道路中。
“這位施主,不知你對佛法有多少了解?”靜根大師主動牽起話頭。
張浩單手豎立起來,麵帶笑意:“對於佛法,我了解的其實並不算多,隻是一些片麵的見解,我認為,佛法……”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走著,靜根大師一直輸出著對於佛法的了解,也一直在嘗試幫忙張浩喚醒他可能存在於腦海中的,那種對於佛法的見解。
靜根大師的想法很簡單,如果張浩果真如他猜想那般,乃是佛子降世,那他將會不留餘力的勸說張浩留在寺廟裡,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張浩去當什麼走山人,既然身為佛子,那就一定要在寺廟當中修佛法。
不過,經過了一番努力之後,靜根大師也發現了,張浩對於佛法並沒有太多的見解,且對於佛法沒有那麼的感興趣。
故而,靜根大師對於想要將張浩留在寺廟當中的念頭,也漸漸淡化了。
兩人就這麼走到了後殿。
之前在後殿內聽靜根大師講述佛法的眾人們,此時正端坐於後殿之中,潛心在心中默念著佛經。
然而卻在這時,聽到了靜根大師於一男子交談的聲音,紛紛從那種靜心的狀態下回過神來,共同看向了殿外。
隻見,殿外。
靜根大師與張浩並肩而行,互相探討著佛經,兩人交談甚歡,有說有笑,這可讓不少人都驚掉了下巴。
因為在他們的印象當中,靜根大師可是一個十分嚴肅的人,他們從來都沒見過靜根大師笑過,甚至都沒有聽過靜根大師態度如此尊敬的與一個人說話。
“那個年輕人,到底什麼來頭?竟然能跟靜根大師並肩而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