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西溪,也不由得感到一股不安。
這股不安感染到司空鴻宇,隻見風起,一片落葉飛來,直接切開了碩鼠巫首的脖子。
許是用力過猛,這一次他並非劃破咽喉或是頸動脈,而是切斷了大半個脖子,僅餘後脖頸一層皮連著,勉強保住全屍。
血液噴濺了一地,首當其衝的正是距離她最近的大姨,被這股溫熱的血噴了一臉,當即發出了驚恐的叫聲。
西溪嫌棄地皺了皺眉,喝道:“閉嘴!”
又是一陣風起,大姨的喉嚨被切開,聲帶被切斷,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音。
此刻,最後一人——菟絲子,驚恐地瞪圓了雙眼,可奈何他渾身劇痛,連話也說不出來,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又一陣風起,緊接著身下一涼,似乎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離他而去。
“將這三人,立在我母親墳前,讓他們日日夜夜為他們的罪惡懺悔贖罪!”西溪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而後又看向剩下的幾人,“我這幾個老表,與他們母親關係深厚,看到他們母親死去,定不會獨活,就全了他們一片孝子之心吧!”
又一陣風起,地上橫七豎八地多了幾具屍體。
此刻,除了仍昏迷不醒的娜娜,就剩下瑟瑟發抖的念念,以及她幾位獸夫在此。
“你走吧,走得越遠越好,永遠都不要再回來!”西溪指了指門外,示意對方可以離開。
念念整個人抖如篩子,聽到西溪這話,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哆嗦問道:“真……真的放……我……我走?”
西溪微微頷首,沒再理她,徑直走向昏迷的娜娜,看著她依舊睡得香甜,不由得疑惑問道:“這三個多月,她一直這麼昏睡不醒?”
獸世缺衣少食,這麼一直昏睡,卻還能養得這般好,在西溪看來,是不可能完成之事!
可惜,巫首已經死了,否則她或許還會與她好好交流一番。
不過,也無所謂了。
“聽他們說,一直昏睡,不曾出來露麵!”沒有西溪的命令,司空鴻宇也沒有直接動手殺之。
倒是剛走出院門的念念,突然又折返回來,手裡握著一個饢,“這裡麵有些香料,能讓昏睡之人暫時清醒,不……不知你是否需要?”
西溪詫異地看向她,“你與娜娜有私仇?”
念念搖了搖頭,而後又匆忙點頭,“不敢隱瞞,我那妹妹雖然蠢笨,可膽子卻並不大,冒險害你定不會是她的主意,磁珠是助推器,可娜娜未必不是導火索,更何況,她們一起害你,我妹妹死了,她卻還活著,對外宣稱昏迷,卻被養得白白胖胖!曆來昏迷之人,頂多三天光景,就會因饑餓與病痛而死,哪會像她這般,我覺得她或許早就醒來,隻是秘而不宣罷了。”
“此前我沒有拿出來,是因為我不想生事,可如今我即將離開部落,這裡的一切都將與我無關……你就當是為了感念你放我離開,所以特地助你吧。”
西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是有事想問娜娜吧?”
被戳中心思,念念心中一驚,卻還是點了點頭,“若西溪不願我問,我走便是,這東西便當隻是謝你的吧。”
“沒什麼不願的。”西溪輕笑一聲,不以為意地道:“想問便問吧,你去將她喚醒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