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鯤海不敢睡,甚至不敢錯過任何一個字眼,聽了這話以後,立即站了起來,躬身行了一禮,“晚輩受祖上蔭庇,治理雲瑤城,而白爺則經營角鬥場,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並無舊怨!至於殺之,實屬迫於無奈,殺害電海祭司之孫,總得給他們一個交代!”
廖冥長老眼皮子都沒抬,自顧自地說著,“你送到中大陸的投影球,大家都看到了,老朽也看了,這件事你做得很巧妙,不論是電海那邊還是其他方麵,都挑不出什麼錯!”
“巧妙”二字用得好,廖冥長老的潛台詞便是,我知道你是故意殺之,不論是投影還是案卷都動過手腳,但我暫時沒有證據,但也僅僅隻是暫時罷了。
鯤海躬身垂手,沒有多言,此刻越解釋,反倒顯得心虛,你自己也說了沒有證據,那縱使說出花來,也還是沒有證據。
既沒有證據,咱就無需擔憂。
廖冥長老眼皮子抬了抬,看了鯤海一眼,這才繼續道:“倒是個沉穩的,頗有你阿爺的風采,不似你爹毛毛躁躁,沒個正型!”
鯤海詫異地看了對方一眼,卻見對方依舊垂著眼簾,情緒內斂,與早前並無二致。
正當他疑惑之際,卻聽對方繼續道:“日後還會有其他人問你,可不論是誰問的,你若想活命,都得咬死這一套說辭!孩子,你可記住了?”
不知為何,這聲音仿若有某種魔力一般,一時間,他竟忘了反駁,愣愣地應聲:“記住了。”
好在,廖冥長老並非釣魚執法,沒再細究白爺的案子,揮了揮手道:“到底是年輕,陪著老朽熬了一夜,依舊生龍活虎,不像老朽……歲月不饒人啊!”
說著,還打了個嗬欠!
說起來,這一宿他們也沒乾啥,各種東拉西扯,有一句沒一句的,也不知道哪句是重點。
不論是鯤海還是司空鴻宇,一顆心就這麼懸著,此刻聽到對方主動說困,齊刷刷起身應道:“恭送廖冥長老!”
“嗬!這是巴不得老朽趕緊走啊!”廖冥長老拄著拐杖,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倒也沒有為難,“也好,老朽走了,你們也能鬆快些,一個個戰戰兢兢,好像老朽會吃了你們似的!”
依舊是極慢的語速,卻在此刻透露出一絲玩笑,隻是保險起見,不論是鯤海還是司空鴻宇,誰也沒敢接這話茬,隻盼著對方趕緊離開。
又是一聲冷哼,廖冥長老沒再多言,自顧自拄著拐杖往前,隻是走到廖竹、廖球兩兄弟跟前,沒好氣地道:“走啦!人家又不留咱住宿,又不留咱吃飯的,哪那麼大臉一直待這?”
廖球還是個孩子,沒什麼心眼,主動牽著廖冥長老的手,大咧咧地說,“乾什麼要留在這裡蹭吃蹭住的,咱們又不是沒晶石?臨出門前,爹爹們給了我好些晶石,夠咱們使勁花了!”
說著,他還拍了拍隨身挎著的小包,小模樣得意極了。
他又自顧自說道:“來的路上,聽好些人都在議論新開的遊戲城,有投壺、射箭、踢毽子……好多好多玩的東西,我長這麼大,還都沒玩過呢,咱們現在就過去玩玩吧!”
“你啊,就知道玩,你母親讓你出來乾什麼的,你可還記得?”廖冥長老無奈歎息,目光撇了一眼廖竹,小孩子不懂事,大人還不懂事?
看不出來老朽很困,熬不住了嗎?還不趕緊扯開你弟弟,再給老朽訂個房,泡個澡、吃頓飯,再舒舒服服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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