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視之有度,用之有節。
金錢與地位,世人皆向往,得之無“道”,必受其禍。貧窮與低賤,世人皆不願,脫之無“道”,登天之難。
周日一大早,戴定就已經起床了,在院子裡練完功法,就準備出發去學校了。
臨走前戴定特意讓戴英幫他剪了個寸頭,寓意從頭開始。
可這一剪戴定驚恐的發現,這個寸頭有點像後世的圓寸,而且那種非專業人士剪出來的,像被狗啃過一般的參差不齊,反而帶給他一種彆樣的氣質。
這種氣質使他不禁聯想到後世的一個明星,那個有著“人間扳手”之稱的克裡斯汀·斯圖爾特。
好在相比起外在,戴定四十歲的靈魂更在意的是自己的本心。
而且因為這四十多的靈魂,他壓根就沒想過管家裡要生活費,連念頭都不曾冒出來。
所以當老太太給他五十塊生活費時,戴定一臉懵逼。
老太太見狀有些埋怨地說道:“咋地,現在是真翅膀硬了?連生活費都不用了?”
感受到老太太語氣中淡淡的嗔怪,點頭笑著說道:“哪兒能啊,謝謝奶奶!”
也許是很久沒從大孫子嘴裡聽到“謝謝”這兩個字了,老太太竟是一臉的意外,但很快又說道:“趕緊滾去學校,彆整天跟著小飛他們到處給我惹事!”
經過這兩天,對於這一世奶奶“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戴定已經習慣了,因為後世的三姑就是這樣的性格。
剛出門,戴定又被老太太叫了回去,又拿出兩塊零錢給他,說是讓他坐車用,這樣就不用破開整錢了。
心情不錯的戴定一直到走到村口也沒遇著能順路搭他去車站的人,於是和大黑打了個招呼,心想左右也就是不到兩公裡,就乾脆腿兒著去車站了。
在那個年代,國營的公交係統還不能完全覆蓋到所有的村鎮,所以一些有牌照的私營客運公司就應運而生了。
覆蓋陳家村的這個私營客運公司叫“齊華”,在齊市算是最大的了,它總共覆蓋了5個區縣。戴定坐的這條線路叫拜龍線,是從拜泉區到市中心龍沙區的一條專線。
戴定上車時,人並不算多,還有幾個位子,於是他挑了個常人不喜歡的,在輪胎上方的位置坐了下來。
等車到了下一站,就聽售票員說道:“往裡走走,彆影響後麵的乘客。”然後,一個小夥子腋下夾著一塊小木板上了車。
小夥子上車後,大概掃了眼車廂,就坐到戴定邊上臨過道的那個座位。
過了沒多一會,戴定正看著高中的課本,就聽身旁的小夥突兀說道:“這麼坐車挺沒意思,我這有個遊戲,不如大家一起玩玩吧。”
然後戴定就聽到他前麵座的一個黑瘦小夥子,搭腔道:“什麼遊戲?你給說說”。過道對麵前排,一個一隻眼有點斜視的中年人也一臉好奇地說道:“怎麼個玩法?有啥講究?”
於是提議的那個主理小夥就開始演示起來,其實這就是後世人人都熟悉的三個小蓋碗和一個小球,猜小球到底在哪個碗裡的套路。
見到這痕跡明顯的拙劣表演,戴定立刻明白過來,這是碰上街頭出千乍賭的了,這三人明顯是一夥的。
也是這時候戴定才反應過來,明明不擠,但剛才售票員卻為啥要說“往裡走走”了。
售票員和司機常年跑這條線路,他們沒法明著提醒,怕被這種人盯上,所以隻能這樣變相地提醒乘客。
雖然主理的這個小夥子就坐戴定邊上,但戴定隻是看書,沒有一點主動搭理的意思。那小夥看戴定是個學生,估計沒什麼油水,所以把目光直接盯上了過道對麵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
見遊說之下女人也沒反應,於是前排“贏了”兩把的黑瘦小夥“自告奮勇”地說道:“姐,挺容易的,我來幫你下一百塊錢,贏了歸你,賠了算我的。”
聽到外地口音,女子本能的就要拒絕,可還沒等她拒絕,那黑瘦小夥就已經再次賭中了。
主理的那個年輕小夥一邊肉疼地說道:“哥們兒你這眼力是真不錯啊”,一邊從一遝錢中抽出200賠付給小夥。
收了錢,黑瘦小夥很開心地說道:“姐,你看不難吧”,然後就將100塊硬塞到那女子手裡。女子儘管不明所以,但有人往她手裡塞錢她自然也不會拒絕。
但就是因為這一把的效果,直接讓觀望的兩三個人躍躍欲試起來,這時候本場的大冤種一個戴著墨鏡,梳著賭神大背頭的小夥出現了。
大背頭身高有一米八左右,平心而論,除了眼睛被墨鏡擋住,其他五官都還算周正。但就是因為他油亮的大背頭,讓他的整體長相顯得多少有些重在參與。
不過這人出手倒是闊綽,第一把就跟著之前贏錢的黑瘦小夥下了200,結果大出他意料的是居然沒中,倒是那個下了50塊錢的斜眼中年人押中了。
大背頭說著不信邪就又下了第二把200,結果還是那個下50塊的斜眼中年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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