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艾米爾出現在眾人麵前時,戴定第一眼就看出他和傳統意義上的白人不同,他更貼近歐羅巴人種。
見艾米爾來到,曹濤先上去小聲耳語了幾句,又看了眼戴定。
也許是為了“廣而告之”自己的本事,曹濤刻意拍了拍手掌,向餐廳中的所有人介紹道:“各位,很抱歉打擾到大家,請允許我向大家介紹下本店的主廚,也是我的好朋友艾米爾·伊爾馬茲先生。”
在刻意給大家留下一些鼓掌的時間後,曹濤再次說道:“艾米爾先生,曾經在一家米其林餐廳工作,也是經過本人多次的邀請,才放棄在美國的工作,來到我們國際飯店。”
介紹完艾米爾,曹濤就直接問戴定道:“這位小同學,現在我把我們的主廚請來了,請問你找他有什麼事嗎?”
戴定心想這可是你自己非要作死,他嘴角微微上翹,展現出一個耐人尋味的微笑。
儘管他的英語不好,但簡單的打招呼還是沒問題的,戴定用英語說道:“你好艾米爾,我的這份惠林頓牛排是你做的嗎?”
一般而言,按照西方禮節,第一次見麵應該以對方的姓氏尊稱某某先生。但戴定向來不喜歡,或者說瞧不上這個西方禮節,而且西方也確實有不少第一次見麵就直呼名字以示親切的。
也許是曹濤關照過什麼,艾米爾用英語語氣生硬地回答道:“這位先生,作為第一次見麵,你應該稱呼我為伊爾馬茲先生。”
此刻大廳中的人基本都在看著董健祥這桌,聽到艾米爾這話,一旁的曹濤立刻麵現得意。
本來隻憑那份惠靈頓牛排的話,戴定對這人的評價是“胸無一法”,但現在見到了真人,這個評價後麵就又多了“目無一人”四個字。
戴定搖了搖頭,然後對曹濤說道:“曹經理,我英語不好,請你把我的話翻譯給他聽。
‘伊爾馬茲先生,那你可以稱呼我戴先生。我們中國人好客,所以我直接稱呼你為艾米爾。
現在我想說的是一旦我這麼正式的稱呼你,接下來我要說的可能會讓你很難堪,甚至丟掉工作,你確定要這樣嗎?’”
聽了戴定的話曹濤就知道,根本不用自己添油加醋,就能把埃米爾激地跳腳大罵。
多然,聽戴定近乎威脅的話後,埃米爾大聲反問道:“就憑你一個連件體麵衣服都買不起的年輕人,你確定你能讓我難堪?”
粗魯,一點就著,戴定已經基本確定了此人的來曆。
此刻場間能聽懂二人對話的也就隻有曹濤、楊婉玲等寥寥幾人,儘管場間大部分人都聽不懂,但從一本正經的老外突然提高嗓門,大家能感受到二人的談話並不愉快。
作為西餐廳的服務員多少都懂點日常英語,董健祥也知道小田在讀夜大,於是在他的詢問下,小田將自己也隻聽懂個大概的內容說了出來。
在這個時代,老外在國內算是個稀罕物種,所以一般人都會敬著讓著。
但戴定不會這樣,他指著自己麵前那份牛排氣定神閒地說道:“我們中國有句古話有理不在聲高,所以你不需要這麼失態。
另外如果你對一個人是否體麵的理解,隻是能不能買得起名貴衣服的話,那你就真的太不體麵了。”
說完他看了眼曹濤,意思是讓他翻譯,可曹濤卻用心險惡地說道:“小朋友,如果你不懂美食就不要在這裡故作高深了,我相信艾米爾先生也不會和你一般見識的。”
曹濤的話看似很大度,卻十足體現了他的小肚雞腸。
戴定最討厭這種總是弄巧賣乖的人,於是他邪魅一笑道:“曹經理,既然你這麼著急,那接下來還是我說你翻譯,隻要伊爾馬茲先生能回答我接下來的四個問題,我立刻向他鄭重道歉。”
不等曹濤反應過來,戴定就開始了自己的提問。
“問題一,惠靈頓牛排從醃製到煎烤到冷卻再到進烤箱至少需要60分鐘,即使這位伊爾馬茲先生不按規定提前醃製了牛排,那麼這道菜也需要40分鐘,為什麼我的這份從點餐到上菜隻要20分鐘?”
“問題二,惠靈頓牛排最大的特點就是鮮嫩多汁,原因在於它采用的是牛肩肉,我的這份牛排為什麼一點汁水都沒有?我想應該用的是普通的牛裡脊吧,但你們賣得價格可不普通啊。”
“問題三,惠靈頓牛排的醬汁熬製需要黃油打底少許醬油,現磨黑胡椒,鹽和糖。醬油純粹是為了提顏色,醬汁裡的鹹味主要靠鹽來調,那麼這份醬汁裡的鹹味為什麼都是醬油的鹹?”
“問題四,請問這麼一個根本不會做惠靈頓牛排的人,是怎麼在美國的米其林餐廳工作的?”
問完四個問題後,戴定並沒有停下來,而是直戳心窩地問道:“曹經理你’三顧茅廬‘找到的人就是這麼個水平嗎?還是說你和這人私下有勾連,合夥騙我們中國人來了?”
曹濤剛想出言否認,戴定就繼續說道:“哦對了,還有件事,當然這不是個問題,伊爾馬茲這個姓的拚寫是ylaz,是土耳其很流行的一個姓,意思是永不放棄的,勇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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