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求於人的時候，那可不該硬氣的不通人情。
但是現在已經不必著急，那總得拿出些風度才好。
“夢境是靈魂發散的一部分霧氣所組成的，這裡是靈魂的展現，也是真正想要的希望的具現化。
沒人能夠在夢中撒謊，撒謊意味著夢境將會結束。”
夢神這樣說著，身上的打扮也終於不再是梅林那副故弄玄虛的樣子。
此時的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個主宰了。
“所以呢？你打算讓我告訴你什麼？關於烏迪西安？還是關於布爾凱索？甚至關於奈非天?”
佐敦庫勒的嘴角勾勒出了一個嘲諷的弧度，身體自如的搖擺著，看著放鬆了不少。
或許法師並不是每一個都會專心研究自己的靈魂，比如李敏那樣的，她隻是知曉靈魂的意義之後就不在鑽研靈魂方麵了。
但是佐敦庫勒是不同的，他沒有身體，靈魂就是他的全部。
一切關於靈魂的知識他都是率先從無儘的知識海洋之中掌握的。
“我當然不會對自己的靈魂撒謊，甚至在我以靈魂的姿態出現的那一刻，我口中就沒有任何的謊言。
但是你也清楚，我沒有必要非得回答你的問題。”
不會撒謊，但不代表他知無不言！
佐敦庫勒低頭看了一眼卡奈魔盒上邊的時鐘，這麼長的一段對話，那根指針沒有絲毫的動作。
顯然，夢神在外邊的時候說的話一樣沒有蘊含欺騙。
隻是是不是有什麼隱瞞，佐敦庫勒還需要驗證一下。不過現在倒是真的不需要像是之前那樣的急躁了。
“關於烏迪西安出現的後果，我現在隻想知道這個。他會是將永恒他們徹底打碎嗎？”
夢神的話中帶著微不可查的期待。
但就是這樣的問題，讓佐敦庫勒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大概會把舊世界打個落花流水，然後讓神失去特權，讓人自由自在的活著。
但是我不喜歡這樣的世界。”
佐敦庫勒眼神閃爍的說著。
他得承認這樣的世界十分的美好，他作為一個奈非天一樣感到向往。
知識無窮，隨著智慧的探索，知識也會不斷的更迭。
他也一樣希望能夠不再涉足戰鬥，專心的去學習，並且充實自己。
但是他的理想和烏迪西安的夢想不太一樣。
他要的不是人與神之間的平等，他要的是神作為奈非天的奴隸！
否決一切的階級？
這樣的想法在他看來太過於瘋狂了。
“你說的神，包括我們？”
夢神皺著眉頭問著。
“甚至包括他自己！”
佐敦庫勒作出了最終的陳述，雙目微闔，身體有些顫抖。
佐敦庫勒不認可烏迪西安夢想的全部理由可不止之前說的那麼一點。
群體是最偉大的力量，也是最愚昧的力量。
個體置身於群體之中，一切不同聲音都會被直接的碾碎。除非伴隨著強大的力量，成為阻攔浪潮的堤壩。
但是烏迪西安他好像根本沒有思考過堤壩問題。
佐敦庫勒即便敵視馬薩伊爾那個家夥，但是也不會否認智慧的價值。
但是當少量的智慧和更多愚昧平等的時候，那麼誰能保證道路的正確呢？
法師是最聰慧的群體，他們的行動總是在深思熟慮之後。
即便是充滿了冒險精神的李敏，也不會莽撞的像是一頭蠻牛一樣行動。
“一個偉大的夢想家，甚至他還有實現這一切的力量。或許沒有比這更糟糕的東西了。”
夢神聽完了佐敦庫勒的陳述，眉頭也直接皺了起來。
夢想和空想的差距可不僅僅在於行動上，夢想照進現實需要的東西可比那複雜多了。
“或許我該給他製造一個專門的夢境出來……”
“我勸你不要這樣做。
烏迪西安是戰勝了命運的存在，不是那種連命運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戰勝命運，他戰勝了命運在人間的化身！”
佐敦庫勒直接打斷了夢神的話，他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命運來引導人類的未來雖然不能說是多麼好的結果，但至少看上去不會多麼的壞。
即便“命運”的名字後邊還得帶上“天使”，但是誰能說命運天使伊納瑞斯不夠“公平”呢？
伊納瑞斯看待天使和看待惡魔的時候，眼神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他的妻子甚至就是憎恨魔神的女兒，知識的代表。
伊納瑞斯做到了對待一切都平等，他就是命運，隻不過少了一個“大天使”的頭銜而已。
用夢境迷惑烏迪西安？
這種想法太蠢了，一個用吼聲就能擊敗無數天使大軍的強者，一個讓大天使都得退讓的奈非天。
雖然不是初代奈非天，但是在後續覺醒的奈非天之中，烏迪西安就是無可爭議最強！
甚至正是因為烏迪西安的強大，世界之石才成為限製奈非天天賦的東西。
但那是烏迪西安的一次嘗試，為此甚至讓自己成為了布爾凱索。
甚至將自己全部的記憶化作了另外一部分，隱匿在了布爾凱索的靈魂深處。
不完整的布爾凱索想不起過去珍視的一切，但是獲得了足以和大天使和地獄魔神抗衡的力量。
但當他找回那些消失的記憶之後，慢慢的烏迪西安的意誌也會蘇醒。
一個先行者的嘗試，試試後來者能不能找到一個更好的實現夢想的機會。
聽上去十分的美好，但是誰能保證烏迪西安的理智？
“那你能說服他嗎？”
夢神躊躇的說著。
夢神當然是固執的，不然也不會在數不清的歲月之中依然不放棄這個微弱的複仇的可能。
但是他又不蠢，了解一切的佐敦庫勒在烏迪西安這件事上作出的決定，至少比他這個什麼都不清楚的家夥更靠譜一些。
“我不知道，但我想有人大概可以做到。”
佐敦庫勒用微不可查的眼神瞥了一眼卡奈魔盒。
問題又回到了這裡。
卡奈魔盒還在消化時間，短時間內可沒法去做其他的事情。
除非有其他人承擔那個家夥的責任，這樣大概就能夠騰出手了。
想到這裡，佐敦庫勒看向夢神的眼神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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