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李寒衣在放走大壯之後,沒有任何耽擱,一路朝著江寧而去。
在那裡,他母親的家族勢力盤踞在那裡,沒有人敢在那裡動他。
他知道弟弟派來殺他的人,一定不止隻大壯和二不壯。
雖然李寒澤整肅軍營時李寒衣便出了城,並不知曉弟弟的動作,但從李寒澤送給大壯的空間器物就可以窺見,這個弟弟要殺他的心…很重。
馬車上的戰鬥,隻是開始。
與處處受寵的哥哥不同,庶出的李寒澤從生下來開始,淮南王就沒給過他好臉色。
甚至,在他十三四歲的時候,淮南王就把他丟進了軍營,為此李寒衣甚至還向李寒山求過情,也依舊沒有改變父親的決定。
李寒澤並不知道這件事,甚至可以說從那個時候開始,兄弟二人本來就不咋地的感情就更是急轉直下。
最後甚至見麵也基本沒什麼話語了。
但也恰恰就是如此,逼得李寒澤不得不在弱冠之年,硬生生從死人堆裡爬回來好幾次,也因此在軍中積累了無與倫比的威望。
在揚州這一塊,除了淮南王之外,李寒澤絕對說一不二。
而淮南王日理萬機之下,似乎都不知道這一點。
所以李寒衣不難猜測,追兵會來自何處。
棄車奔走小半日,李寒衣的眉頭逐漸皺了起來。
他看了看身後,露出了一抹疑惑。
不太對勁…再怎麼說也太安分了。
追兵需要追這麼長時間的嗎?
真不怕自己跑了?
難道說這個弟弟突然心軟、打算放他一馬了?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李寒衣便搖了搖頭,自嘲一笑。
“怎麼可能…”
從見到大壯二不壯跟著自己出城開始,李寒衣內心最後的一絲希冀便已宣告破滅。
去往江寧,大概還要一天的時間,這點路程對那些高境界的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追兵裡如果有入虛境的修士,在李寒衣抵達江寧之前,絕對能追上來。
李寒衣沉吟半響,最後竟是偏離官道,轉身走入了一道小徑。
江寧,暫時還不能去。
…
另一邊,偏離官道的路線上,張山一巴掌把整個車廂拍碎,麵色陰沉。
“該死!”
在車廂邊上,橫陳著兩具屍體。
一具死不瞑目,像是在臨死前遭遇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事情,而另一具嘴角還殘留著一抹譏諷。
十幾位黑衣人站在屍體旁,相顧無言。
他們壓根沒想到,車廂裡根本沒坐人,李寒衣早就跑了,而那個車夫在被追上來之後,直接暴起殺了一個人,後來在被他們包圍眼看要被活捉之際,竟是毫不猶豫選擇了自裁,果決的讓眾人心底泛寒。
跋涉小半日,連任務目標的影子都沒見到,黑衣隊伍就少了一個人,所有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之前頂撞張山的年輕士兵名為馬陸,此刻小聲道:“我早就說不對勁…”
張山目光看過來,然後…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打的他口齒溢血。
“你再多說一個字,我現在就撕爛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