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麗塔也是真白為數不多……甚至可以說是唯一的朋友,彆看真白被麗塔刺激到從嘴中說出:「我討厭你……」
可事實上,與其說她已經討厭對方了,倒不如說真白是在跟朋友鬨「小脾氣」更好,畢竟,如果跑來勸說她放棄漫畫的人不是麗塔,而是其他人的話,真白根本就不會生氣。
彆以為這是在瞎說——在真白決定要畫漫畫時,難道會沒有人勸說她放棄這個「荒唐」的想法?可真白在意過嗎?如果她在意,就不可能那麼輕易做跑來這邊學習畫漫畫的決定了……
因此,彆以為真白看起來就讓人很有保護欲,實際上,當她下定決心時,卻是比大多數人都要更加強大,更加堅定。
也正是因為知道這些,土間總悟才明白——真白雖然對麗塔發了火,甚至還將對方推出門外,但這並不代表她真就討厭麗塔了,說白了,她們隻是站的位置不同,導致她們暫時無法理解彼此……
而這種情況下,如果他土間某人真要肆無忌憚的去把麗塔同學懟到崩潰,那真白跟麗塔說不定連朋友多做不成。
這麼一聽,土間總悟似乎人還挺好的呢,看,他多會為人著想?
嘖嘖,若是有人真這麼想,那就大錯特錯了,要知道,麗塔可是真白唯一的朋友,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真白若是連麗塔這個都失去了,那她就再也沒什麼牽掛了。
或許有人會問,真白沒牽掛就沒牽掛唄,那又有什麼呢?
嗬嗬,如果真白在外沒什麼牽掛,那以他跟真白的關係,要知道,真白可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雖然隻是之一,但這已經足夠讓他頭疼了,要是真白除了他以外再沒什麼牽掛,那真白以後還不得賴上他啊?
作為一條鹹魚,他能放任這種情況發生嗎?那必然不能啊!
所以,土間總悟在懟麗塔時,最起碼收斂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力道……
跟他一比,赤阪龍之介可就沒有那麼多顧慮了,他是想怎麼懟,就怎麼懟,不過這麼一來,反而產生了錯有錯著的結果——
雖然說響鼓不用重錘敲,但如果敲的不是響鼓,而是破鼓呢?
就某些方麵而言,現在的麗塔其實就跟破鼓沒什麼兩樣,明明擁有著堪比真白的天賦,卻因為覺得自己不管怎麼努力都越不過真白而放棄繪畫,這叫什麼?這叫道心破碎!
也正是因為道心已然破碎,所以,麗塔才會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真白身上,因為在她看來,真白越強,那麼,她破碎的道心就越值得……
反之,若是真白「泯然於眾」的話,那她因為對方而破碎的「道心」,豈不是顯得很可笑嗎?畢竟因為真白,她都已經無法在重新拿起畫筆了啊!
所以,為了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可笑,麗塔才一門心思的想要把真白帶回去,根本不考慮真白是什麼想法……
所以,哪怕土間總悟等人都提出了質疑,她也下意識的忽略了她不想聽的那些話……
可以這麼說,道心破碎的麗塔儼然入魔了,她根本就沒有想過,如果真白也像她一樣,進入了瓶頸期的話,那她又該把希望寄托在誰身上?
當然,也有人會說,以真白的天賦,怎麼可能陷入瓶頸期?
嗬嗬,隻要是個人,那都會有瓶頸,真白隻是到現在還沒有遇到過瓶頸而已,並不代表她以後不會遇到瓶頸,更彆說,真白以前隻喜歡畫畫,而現在,她雖然也喜歡畫畫,但卻是畫漫畫……
俗話說得好,興趣是最好的老師,如果沒有興趣作為支撐,真白真的還能像從前那樣,沒有瓶頸嗎?
而若是真白陷入了瓶頸之時,那麗塔同學又該如何應對?恐怕已然入魔了的她會比真白更加
著急——
這真不是胡說,畢竟,入魔的麗塔已然將人生都賭在了真白身上,若是真白停滯不前,那她能不更加憂心嗎?
舉個栗子,這就好比某些「望子成龍」,但自己卻豪不成器的父母看待自家孩子一樣,明明他們自己做不到的事,卻要讓子女做成,若是子女做不到,那懂的都懂……
怎麼說呢?這大抵就是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的作用跟弊端了吧?因為隻要把希望寄托在彆人身上,就不用自己去努力,可若是把希望寄托在彆人身上,那麼對方一旦做不到,就隻能無能狂怒了。
其實這個栗子舉出來都高看麗塔了,畢竟,父母把希望寄托在子女身上,還能說是因為年齡大了,麗塔把希望寄托在真白身上?又是因為什麼呢?
如此明顯的問題,麗塔真的看不出來嗎?當然不是,她隻是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失敗而已!
所以,這樣的她需要用重錘來敲打,最好把這麵破鼓敲得稀巴爛,然後重新買張鼓來,用玄幻點的說法就是:「不破不立,破而後立!」
重塑道心。
隻不過,土間總悟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他始終有所顧慮,所以,他在敲打麗塔時,還是不自覺的留了九成力,以至於讓對方產生了些許僥幸心理……
好在赤阪龍之介錯有錯著,幾記重錘下去,直接把麗塔維持住的那張破鼓給敲了個稀爛,再加上他們兩還有著共同的遭遇,甚至赤阪龍之介的遭遇比麗塔還誇張——
真白在怎麼天才那也是屬於人類的範疇,可土間總悟呢?那是公認的怪物!
知道他赤阪龍之介在怪物手底下工作了多久嗎?知道他被打擊了多久嗎?可他放棄編程,放棄計算機了嗎?
就因為追趕不上而放棄自己的喜好跟特長?赤阪龍之介隻覺得對方是那麼可笑……
所以,他懟起麗塔來真是毫無壓力,畢竟,對方所經曆的他都經曆過,甚至比對方的情況還要更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