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土間總悟跟霞之丘先生相談甚歡之際:
「多桑!」霞之丘詩羽跟霞之丘夫人恰好回到了客廳,隻不過,眼前的畫麵確實讓霞之丘詩羽沒弄明白,雖然她家多桑吃飯的時候沒說什麼,但通過她們父女之前的交談完全可以看出,她多桑大抵也是不看好她跟總悟君君的吧?
這怎麼裝個眼的功夫,她多桑就跟總悟君交淺言深到討論她小時候的事情了?更讓她感到眼角抽搐的是,她多桑在談論她小時候的事情時,總悟君還拿筆記錄著,這是要乾嘛?是想記錄她的黑曆史嗎?
所以說,就在她們去洗碗的這段時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才造就了現在這種局麵?
「咳咳……」可惜,這個謎底霞之丘先生並不想揭穿,最起碼,他現在並不想揭穿——原本正跟某人炫耀自家女兒小時候有多可愛的霞之丘先生剛一聽到動靜,就連忙咳嗽了兩聲道:「隻不過是收拾收拾碗筷而已,你們怎麼去那麼久?」
此話一出,原本還想說些什麼的霞之丘詩羽瞬間就被沉默了:「……」
她能說要是沒有她在那幫倒忙的話,她卡桑說不定早就把碗筷收拾完了嗎?
幸好,作為卡桑的霞之丘夫人也不想自家女兒廢材的一麵被當眾暴露出來,即便,在場的人都知道她女兒很廢材,但作為卡桑,她也隻能道:「我們母女兩那麼久沒見,多聊一會不行嗎?」
霞之丘先生:「……」
行,怎麼不行?
「誒,我隻是覺得,詩羽第一次帶朋友回家……」
「放心,放心……」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剛剛還拿著筆跟紙記錄著什麼的土間總悟就揮了揮手道:「伯父,你聽過這麼一句話嗎?女裝隻有零次跟無數次……」
「哈?」彆說霞之丘先生了,就連霞之丘夫人都是一臉懵逼,女裝是什麼鬼?他們有談到這個話題嗎?
「同理……」見狀,土間總悟則是道:「帶朋友回家這種事也隻有零次跟無數次,隻要有了第一次,還怕沒有第二次嗎?」
霞之丘夫婦:「……」
這是什麼莫名其妙的比喻啊?
霞之丘詩羽:¬¬
習慣就好……
「對了,伯父……」隻是還沒等他們說點什麼,就聽土間總悟繼續道:「你剛剛說詩羽幾歲都還在床鋪上畫地圖來著?」
霞之丘詩羽:「???」
怒ノ`ー′ノ???┻━┻
這混蛋果然是在收集她的黑曆史啊!
「總!悟!君!」
……
當霞之丘詩羽終於因為某人的口無遮攔,而忍不住在她卡桑跟多桑麵前暴露出她凶惡的本性後,這次在合和市的取材之旅也就正式宣告結束了。
沒辦法,原本還擔心自家閨女是灰姑娘……等等,成為灰姑娘難道不是每個平凡女孩的夢想嗎?
嗬嗬,所以說,童話是童話,現實是現實,甚至於,哪怕是童話,也隻敢用春秋筆法將灰姑娘的婚後生活一筆帶過——從此,灰姑娘跟王子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
然而,這可能嗎?
灰姑娘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都是怎麼打掃房間更乾淨,怎麼做飯更簡潔,而王子呢?王子難道不考慮自己的領地怎麼發展,領地裡的百姓該怎麼治理嗎?
或許一開始會因為多巴胺,荷爾蒙等等因素,讓王子能夠容忍灰姑娘隻知道整天惦記著怎麼收拾城堡會更加乾淨,做飯怎麼做才能既吃飽又不浪費錢……
舉個栗子,王子:「北方的蠻族又在虎視眈眈……」
灰姑娘:「我又想到了一種速度更快的打掃方法……」
看似牛頭不對馬嘴,實則是風馬牛壓根不相及,這樣的生活能叫幸福嗎?
所以,霞之丘夫婦在聽說某人那深厚的背景時,第一反應不是中獎了,而是根本不看好,不過這也難怪,霞之丘家說白了也就是處於中底層而已,在如日中天的土間家麵前,他們實在是……
直到霞之丘詩羽發飆後,土間總悟:「我閉嘴……」
霞之丘夫婦:「???」
說好的名門傲氣呢?怎麼他們家詩羽才剛一發飆,對方就……
再加上土間總悟懶散起來那人畜無害(鹹魚)的氣質,老實說,如果不是對方特意強調的話,霞之丘夫婦真的很難把某人跟如日中天的土間家聯係起來啊!
不過,也正是因為看到了自家女兒的彪悍(病嬌?),以及某人的從心,霞之丘夫婦才相信了眼前這位土間家的少爺對自家女兒大抵是用心了的……
也正是因為意識到了這一點,霞之丘夫婦對於某人的態度也越發好了起來,不過,這份好並不是因為某人那土間家的背景,而是因為他們在試著相信,眼前這位土間少爺說不定真的能夠給予自家女兒幸福吧?
再試著去相信某人後,霞之丘一家的氛圍也變得輕鬆了起來,又經過一番不算嚴肅的敘舊過後,霞之丘詩羽跟土間總悟也就辭彆了夫婦兩,重新踏上了回去東京的歸途。
不過,也就在她們離開後,看似輕鬆的霞之丘夫人還是露出了擔憂的一麵:「阿娜塔,你知道土間君的身份嗎?」
「土間家……」霞之丘先生怎麼可能不知道。
「原來你也知道啊……」聞言,霞之丘夫人則是道:「阿娜塔,你覺得詩羽這孩子跟土間君能成嗎?」
「哢嚓……」聽到這話,霞之丘先生忍不住掏了根煙出來點上道:「誰知道呢?不過青春嘛,隻要不留遺憾……」就好。
「可是我看土間君他……」可惜還沒等他把話說完,一旁的霞之丘夫人就道:「似乎不怎麼靠譜……」的樣子。
「呼……」這次換霞之丘先生接過了話茬,不過,他先是傾吐了一口煙圈後,方才道:「幸福的家庭大多類似,不幸的家庭卻是各有各的不幸,豪門的事又豈是我們能揣測的……」
「可是詩羽……」已經陷進去了。
「那也是她自己選擇的路……」霞之丘先生先是冷聲了一番後,方才幽幽道:「不過,土間君應該是在意詩羽的吧?」
「……」是這樣嗎?
「如果不是在意的話……」沒等霞之丘夫人開口,霞之丘先生就再次道:「那詩羽恐怕早就被對方吃乾抹淨了,要知道,他們昨天可是隻開了一間房……」
「……」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霞之丘夫人與生俱來的捉女乾天賦就已然開啟了:「他們隻開了一間房嗎?阿娜塔,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嗎?」
「誒?」
「話說,阿娜塔你昨天也沒回家吧……」
「我,我……」霞之丘先生開始汗顏了:「我也是為了應酬,是應酬了……」
「哦?」霞之丘夫人的眼神開始危險了起來:「應酬到去酒店開房,阿娜塔,你就沒有什麼其他想說的了嗎?」
「求豆麻袋……」霞之丘先生趕緊道:「媽媽,你聽我狡辯,呸,解釋啊……」
也不知道霞之丘夫人到底有沒有去聽霞之丘先生的解釋,不過,據一些路人鄰居說,那一天,霞之丘家裡傳出了讓人膽寒的哀鳴,嗯,男人的哀鳴……
另一邊。
「總悟君……」回去的路上,霞之丘詩羽雙手環抱在月凶前道:「你就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了嗎?」
「嗯?」
「彆裝傻,你之前抄寫的筆記本……」霞之丘詩羽抖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