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要囤糧,五妞拿了一百兩出來,“這張銀票你拿去買糧,家裡可拿不出錢來囤糧,我也是這個家的一分子,總不能我捂著銀子躲到縣城吃香喝辣的,卻讓家裡人忍饑挨餓。”
江五妞暫時不想見到村裡人,用膝蓋想也知道,那些人會怎麼笑話她,隻要一出門就被人冷嘲熱諷,誰受得了?
既然鳴哥兒替她安排好了一切,她自然要領這個情,過兩天就搬到縣城去,讓兩個妹妹同她一起。
江一鳴也沒矯情,接了銀票揣在懷裡,“行,我會跟爹娘說,讓他們同意六姐七姐和你去縣城。”
晚飯過後,江一鳴提前三個姐姐要搬去縣城的事,全家人都震驚了,“啥,咱家在縣城有宅子,還有鋪子,昨個剛買的?”
江一鳴糾正,“不是咱們家,是五姐的,宅子鋪子都是她的,她挖的人參,我用賣人參的錢替她置的宅子鋪子。”
江吉祥從震驚中回神,大聲反駁,,“沒有這樣的說法,五妞一個沒出嫁的姑娘,也沒有單獨立門戶,她的錢就是家裡的,房子鋪子得交給我和你們娘保管,銀子也一樣。”
江大妞四個已經出嫁的女兒像鵪鶉一樣縮著脖子坐在那,一聲不敢吭,六妞七妞抿著唇,眼睛紅紅的望著五妞。
江五妞低著頭不吭聲。
江一鳴很平靜,但說出的每一個字都不容反駁,“爹,五姐已經夠可憐了,我做這麼多,是為了讓她能有東西傍身,就算不嫁人也有底氣好好活下去。”
“娘已經同意了,你為啥不同意,你想看著五姐被村裡人的唾沫星子淹死嗎?‘
江吉祥嘴巴張張合合,艱難道:“鳴哥兒你傻不傻,那可是六百兩,咱們一輩子都賺不到這麼多錢,沒有錢你靠什麼考科舉,你都十五了,還沒訂親呢,不要意氣用事,多想想以後。”
江一鳴看向大姐二姐,“我已經開始賺錢了,不信你問大姐和二姐。”
見爹娘看過來,江大妞清了下嗓子,“咳,那個我和二妹合夥賣鹵肉也有好幾天了,生意確實不錯,每天都能賺三到五兩左右的銀子,鳴哥兒說鹵料從他這裡進貨,隻要鹵肉賣得好,家裡進項就不會少,每個月至少有十兩銀子賺。”
江二妞接話道:“除了鹵肉,我們還賣鹵豆腐鹵豆乾,都挺好賣的,之前在碼頭擺攤,後來北街那邊的富戶也跟我們訂貨,現在大姐夫和有貴每天都送貨去北街。”
偶爾碰到大方的老爺,還會給幾十文或幾錢一兩的賞錢。
當然姐妹倆留了個心眼,沒有說賞銀的事,每日賺的也不止幾兩銀子,多的時候有十幾二十多兩。
弟弟說了,以後不準掏空家底補貼娘家,要先把自己家立起來,四妹把弟弟跟她說的王少爺的故事,轉述給她們聽了。
聽完都覺得很有道理,為了鳴哥兒好,也為了自個的小家好,是不能什麼都聽爹娘的,她們決定以後都聽鳴哥兒的。
楊氏和江吉祥一臉便秘的表情,他們記得不僅鹵料是兒子帶著全家上山找到的,連鹵肉的方子也是兒子從書上看來的,最後怎麼就成了大妞和二妞的營生?
他們兩家每天賺好幾兩,家裡卻隻能靠賣鹵料賺一點小錢,還要辛辛苦苦上山扒拉。
這次就是因為找鹵料,五妞才會被管二麻等人壞了名聲,怎麼想都覺得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