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縣令找江一鳴去談話,大概意思就是,讓他不要和白家計較,宋少爺曾經很喜歡白蓮兒,這事縣城的富戶都知道。
現在宋少爺雖說失憶了,不記得白蓮兒,但保不齊哪天突然又恢複了記憶,又對白蓮兒愛得死去活來。
“你和宋少爺是好兄弟,他最愛的女子一時糊塗做了錯事,你大人不計小人過,事情就此揭過吧。”
江一鳴還能怎麼著,縣令大人都發話了,他還能不答應,非要硬剛不成?
白家。
“讓你安分點,不要到處惹禍,你就是不聽,你哥哥還在養傷,我和你娘又要看著生意上的事,又要憂心你哥哥,已經夠傷神了,你能不能省點心?”江長林指著女兒恨鐵不成鋼地罵道。
白蓮兒坐在下首,背脊挺得筆直,梗著脖子,眼裡含著淚一臉委屈道:“哥哥受傷,我就沒有受傷嗎?你和娘眼裡隻有哥哥,每天就守在他屋裡不走,連來看我一眼都不曾。”
“我肩膀上一條疤痕像蜈蚣一樣嚇人,以後還怎麼嫁人?你們對我不聞不問,隻怕我死了你們都不會掉一滴眼淚。”
江長林一愣,有些不自在道:“不是讓大夫開了最好的袪疤膏,養個一年半載,再捂一捂就會痊愈的,你不要太擔心,會恢複如初的。”
白蓮兒嗓音尖銳,“好不了,我這傷深可見骨,足有十公分長,大夫也說傷口太深,再好的袪疤膏也無法把疤痕完全袪除,我這身子有了缺陷,以後不知會被怎麼嫌棄。”
白微微臉色一變,“這麼嚴重?蓮兒你跟娘進來,娘看一眼你的傷。”
母女倆走到屏風後,很快白微微白著臉走出來,眼淚直流,“老爺,蓮兒她肩上的疤恐怕真的無法袪除,怎麼辦?她這樣以後嫁人會被丈夫嫌棄的。”
“怎麼會這樣?”江長林也有點無法接受。
不說彆的男人,就拿他自己來說,如果妻子身上有個十公分長的刀疤,也會不喜。
白蓮兒抹著淚嗚咽,“因為我的刀傷很重啊,當時那個流民狠狠砍過來,是想置我於死地,我隻是僥幸活了下來,沒有斷手斷腳而已,爹娘若早點來看我,怎會不知我傷的有多重?”
“對不起蓮兒,是娘不好,你哥哥傷了右手,沒法科考了,娘心裡難受,又擔心他一蹶不振,就天天守著你哥,大夫說你性命無礙,娘以為你的傷不算重,是娘錯了,蓮兒你原諒娘好不好?”白微微抱著女兒嚶嚶嚶。
“娘,我不怪你,也不怪爹,是江一鳴害了我和哥哥,如果他先救我們就什麼事都沒有了。”白蓮兒心裡其實是怨爹娘的,但她不會蠢到對家人下手。
在她心裡所有人都對不起她,但隻有江一鳴最該死,他是罪魁禍首。
江長林此時也覺得江一鳴可恨,“是啊,江老八為什麼不先救蓮兒和桓兒,他就是故意的,就是見不得咱們家好,現在我一雙兒女都因為他有了缺陷,他肯定暗地裡偷偷笑話,心思太歹毒了。”
白微微恨恨地附和,“難怪蓮兒會屢次對八寶齋下手,是我們錯怪她了,若不是江一鳴那個渾蛋用心險惡,桓兒和蓮兒怎會遭此大難?”
用心險惡的江一鳴,此時讓爹娘先回村,“牛車趕回去吧,我回頭買一匹馬,再買個車廂。”
“馬多貴啊,不如買驢,一樣騎的。”楊氏覺得自己真聰明,這都能想到。
“買馬,我想學騎馬,富貴人家的公子都會騎馬,這是君子六藝中的禦,其它幾項我沒有條件學,咱家馬還是買得起的,我要學會騎馬。”江一鳴其實惦記的是鐵馬,明年他要拚一把,不僅要過童生試,還要參加院試。
隻要他能考上秀才,係統就會獎勵一匹仿真鐵馬,所以他要提前練習一下,彆到時候有馬不會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