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外麵。
王廠長和陸老爺子指著不遠處的威虎山,談論著打獵的事情。
這都快成了每年的傳統了!
自從六十年代之後。
其實不少生產大隊和林場已經沒有了專職獵人。
林場按照工人級彆,開著固定的工資,集中分配糧票。
家屬工和知青才需要賺取工分。
而生產大隊則是隻能在地裡勞作換工分,是不可以上山采伐的。
不過,在一些特殊的山區。
林場廠長依舊會留一兩個獵人,工資比三級工人高一點,七幾年的時候大概一個月四十幾個塊錢,平日裡也沒有什麼強製的勞作。
隻有在冬天,需要上山打獵。
第一呢,是林場和生產大隊需要野味來組織開展活動。
二呢,這個年代的東北,真的是棒打麅子瓢舀魚。
於此同時的,野豬與野山兔同樣多的可怕。
更不要說威虎山盛產的東北虎和黑瞎子了!
如果每年不去山上打一批下來。
那第二年的糧食與生產也就不要搞了。
就算去種地,也會被野豬和山兔謔謔個遍。
而山裡的第一場雪,就是抓山兔與野豬的最好時機。
山兔有腳印,野豬還沒有上深山。
在陸永尚的記憶裡,自家老爺子就是因為這一次上山打獵。
被大泡籃子頂穿了大腿根,沒過多久就。。。
大泡籃子是成年三四年的公野豬。
在後麵看過去,公豬後麵就會當啷著十分巨大的器官。
這也是山上最危險的動物之一。
成年的公野豬不僅能夠長出十分尖銳的獠牙,身上更是蹭滿鬆油當作自己的鎧甲。
長了四五年後的大泡籃子,就是狗熊看到都要避其鋒芒。
而小一點的野豬被叫做小黃毛,剛學會蹭鬆樹油子的小野豬在陽光下看起來是黃色的。
山區給動物起名字很簡單,基本上都是字麵意思。
屋外兩人的旱煙就沒有停下來過。
屋內,盧玲靈說完,嬌紅的小臉上,同樣喘著粗氣。
而終於看到盧玲靈長相的陸永尚確實被震驚到了。
不施粉黛的小臉長的十分精致,典型的江南女子模樣。
特彆加上那在風中常年勞作,臉頰上的高原紅。
則更讓人心馳神往,彆有一番韻味。
“咕隆。”陸永尚忍不住的咽了一下口水。
在感覺到自己行為不禮貌後,急忙接起了話茬。
“出身,成分什麼的我不在意,沒準過幾年就會摘掉帽子。”
“你有什麼困難你就說,林場你可能來得少,跟你們農村生產大隊可不一樣。”
“這林老大的名字可不是白叫的。”
“沒必要委屈著自己。”
剛剛穿越過來,陸永尚一時之間還沒有捋清楚頭緒。
按照之前的記憶,現在應該是七六年的冬天。
再過不到四年,那可是真正騰飛的日子。
土地改革,私下買賣再也不會被說成投機倒把。
隻要站在風口,母豬都能被吹上天。
既然已經回來,在老家靠著打獵積攢幾年積蓄。
未來的日子絕對是值得期待的!
不過,就在聽陸永尚說完,盧玲靈的眼角中卻有一絲淚珠掉落。
自從帶著弟弟下鄉之後,都已經許久沒有人這麼跟她說過話了。
原本就是大城市裡來的學生,哪能乾得動這邊的農活。
不過為了父母被抓走前的囑托,好好照顧弟弟,給他們盧家留個後。
所以,她努力的賺取工分,從來不談什麼私人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