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白雪說身體不舒服,到醫院去看病,快到中午的時候,她往公司打來電話,告訴宋黎明她身體並無大礙,但她有些疲倦,想回家休息。宋黎明準假,並叮囑她回家多喝水,好好睡一覺。一整天,辦公室隻有宋黎明一個人,鮑裡斯在外忙著跑海關業務,伊利亞去稅務局辦事,諾大的辦公室顯得有些空空蕩蕩。
這段日子,宋黎明一直在忙一件事,他要把讀博的期限向後順延,至於延多長,他的想法是能延多長就延多長,最好是無限期延期。說白了,他就是想保住這個讀博名額,等以後有時間再讀。其實,他完全可以放棄這個讀博機會,全身心做生意,但是,他總覺得開公司或者做生意不是他的本意,也不是他的最終目的,有朝一日,他還是想回到大學校園裡。他喜歡那種儒雅的學術圈,喜歡和朝氣蓬勃的大學生們在一起,尤其是當四五十歲以後,以教授的名譽親手帶一批碩士和博士生,那該是多麼自豪啊。他離不開校園,無法與校園切割,他有一種天然的校園情結。
在宋黎明眼裡,現在賺錢隻是權宜之計,是想快速改善生活條件。他實在厭倦了豔豔的牢騷,他要好好賺錢,用錢堵住她的嘴。當然,父母也都是一大把年紀的人了,靠乾力氣活的日子一去不複返,他們到了發病期,需要有人照顧,用錢的地方越來越多。這一樁樁一件件疊加到一起,迫使宋黎明給自己做了一個清晰的定位:先賺錢改善家庭生活,讓家人都滿意;後麵再慢慢實現自己的愛好,到學校做自己喜歡的學術研究。
為了留住這個讀博名額,宋黎明著實費了一番心思。莫斯科礦大這邊操作起來沒什麼難度,給導師塞點錢,打點一下,導師樂得屁顛屁顛的,一百個願意,俄羅斯大學正經曆著教育經費短缺,教授的月薪才幾百元人民幣,哪個老師不是見錢眼開呢,在這裡有錢可以為所欲為;至於國內母校,宋黎明辦的是停薪留職,既不占用學校的經費,又不占用學校的教師資源,無需與人競爭職稱評定和晉級,其它人巴不得停薪留職的人多一些呢。另外,宋黎明承諾,他可以聯係莫斯科礦大的校方領導,促成莫斯科校方邀請國內母校領導到莫斯科訪問,給國內校領導創造一個出國訪問的機會,說是訪問,其實就是公費旅遊,有這樣好的機會,母校領導當然不會錯過,所以,宋黎明停薪留職的事兒不會受到任何阻礙和刁難。
莫斯科校方不反對,國內母校不乾預,雙方達成默契,宋黎明把相關的證明提交給教育處,在延期這段時間,宋黎明自動放棄領取國家教委的津貼,聽上去合情合理,甚至還有那麼幾分高風亮節,大使館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反對意見,就這樣,一個月不到,宋黎明就把讀博延期搞定了。
說起來,宋黎明給出的延期理由特彆荒誕,他說自己現在性功能不好,患了某種傳染病,需要長期治療才能根治。大家都以為他出國後,肯定沒少尋花問柳,結交國際女士多了自然就落下這個病根,真得好好治治,不然以後的大半輩子豈不隻能看著彆人恩恩愛愛,自己卻有勁使不出,乾著急、乾瞪眼。人最怕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明明知道自己是個男人,但又不中用,那才是最難受的。
當然,宋黎明硬實著呢,一點都不軟,患病隻是假象。想想他和白雪在床上大戰幾十,甚至上百個回合都依然堅挺,哪來的病呢,沒病裝病。
宋黎明最初也不是拿性功能做擋箭牌的,一開始想說,自己患了癌症,可是,癌症是大事,需要大型正規醫院出具檢驗報告才行,造假難度太大,他果斷把癌症給劃掉了。後來又想了幾個理由,發現都不靠譜,很難自圓其說,容易不攻自破。想來想去,想到了性功能,這是個極其模糊的概念,可大可小,可以說得很嚴重,也可以說得若無其事。最重要的是很難給出一個定論,大型正規公立醫院往往拿這個病毫無辦法,人們不得不去私立醫院或者專科醫院拜師。到了私立醫院,這事就簡單了,拿錢辦事,隻要你肯出錢,想要醫院出什麼樣的檢驗報告,完全是患者說了算。
就這樣,宋黎明折騰了一個多月,讀博延期終於塵埃落定,暫定延期三年,視病情恢複情況再考慮是否繼續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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