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回到軍營大帳,讓王玄策寫了一封書信,然後蓋上自己的私章。
“仁貴,你現在立刻安排一名侍衛,拿著這封信件快馬趕往福州,讓他們把船隊都開過來,
一百萬貫一艘船裝不下。”
李慎對著薛仁貴吩咐道,
一百萬貫銅錢太重了,一貫六斤多,一百萬貫就是六百多萬斤。三千多噸,
所以李慎的船隊不僅都要來,而且連商船也要來一些。
“王爺,臣有一事不明,”王玄策忍不住問道。
“你是想問本王為何要騙一百萬貫是吧。”李慎接過春香遞過來的茶杯,喝了一口說道。
“正是,王爺你現在是十道黜陟使,所到之處全都受王爺節製,有陛下的聖旨在手,
王爺完全可以像滄州一樣,先抓黨仁弘,在收集他的罪證,這樣不是省去了不少時間?”
王玄策不明白李慎葫蘆裡到底是賣的什麼藥。
也難怪王玄策不懂,封建社會等級製度森嚴,就像李慎這種黜陟使可以說是權利滔天。
就如禦史台一般,禦史台分好幾個部門,侍禦史是殿前奏報的,可聞風奏報。
不管有沒有證據,隻要有耳聞侍禦史就可以奏報彈劾。
監察禦史是檢查百官德行,巡查各州府縣官員,有沒有受賄,有沒有冤案,府兵的監管,祭祀事宜有沒有做,百姓農耕紡織有沒有安排。
而李慎的黜陟使權利還在其之上,王玄策不明白李慎為什麼不拿下黨仁弘。
“玄策,來喝口茶。”李慎不緊不慢的讓王玄策坐下。
“玄策,黨仁弘是什麼人你應該清楚,我們知道他有罪,知道他貪汙受賄,都是因為五哥的信件裡麵檢舉說的。
不是本王不相信五哥,但是黨仁弘的地位太特殊了,他是開國功臣,
如果貿然拿下,長安那些跟隨我阿耶打天下的老臣會怎麼想,
是不是陛下要對他們這些功臣下手了?為太子鋪路了?
本王就是擔憂,拿下黨仁弘之後,長安那些開國功臣人人自危啊。
到時候恐有動蕩。”
李慎為王玄策解釋道,黨仁弘跟席辯可不是一回事,席辯在李慎看來,哪怕他搭上了世家,
但在李慎的眼中照樣狗屁不是。
但是黨仁弘人家不一樣,開國功臣,而且還是一位國公,跟長安城裡不少老臣都有交情,
而且,人家為了你李唐江山把兩個兒子的命都扔了進去,
怎麼可以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拿人呢,這不就是對長安老臣說,李世民連開國功臣都不信任麼?
王玄策細想了一下,確實如此,他把黨仁弘國公的身份忘記了,一個國公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說拿下審理就拿下審理,
那大唐這麼多王公貴胄可都要睡不踏實了。
都會覺得陛下是不是在為太子鋪路,學那漢高祖呢。
“可是王爺,就算我們拿了這一百萬貫,也證明不了黨仁弘貪贓枉法了,就像黨仁弘說的,他有陛下賞賜,有自己的產業,有不少良田,
幾十年攢出來百萬貫家財也勉強說的通。”王玄策繼續問道。
“哦,本王沒說騙他一百萬貫是為了搜集證據啊。”李慎瞪著他明亮的眼睛,天真無邪的看著王玄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