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無心修煉,無心看武書,就這樣懶倦愜意地坐在窗台。
她微曲起一條長腿,拿著酒壺的手輕搭在膝麵。
看窗外風來風去,月有清輝,看庭院深深掛滿象征著大吉的紅彩。
她聽著蟬叫,算著時間,覺得寅時來得未免有些慢了。
末了。
便見那通身紫毛的狐狸兒,抓著一件乳白色的絨毯,掠過來,披在了楚月的身上,似是怕風裡的少女受了寒氣。
楚月提起酒壺,又喝了幾口濃烈的酒水。
小狐狸這一家之主可謂是操碎了心,連忙過去把酒壺給拿走了。
楚月擰了擰眉,眸色微慍,不悅地看向了小狐狸,瞧見小狐狸後腦勺上大紅色的蝴蝶結,便粲然一笑。
小狐狸抱著酒壺立在桌麵,看得有些癡了。
如紫寶石般的眼眸,流光暗轉,滿是深色。
世人都道這姑娘為三爺,是天生的鐵血戰神。
但他清楚,阿楚的心地,比誰都柔軟善良。
隻是這份好,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看得見,榮幸的是,他看到了。
“咳……咳咳……”
小狐狸用爪子捂著嘴低頭咳了幾聲,體內氣力反噬,一口鮮血湧上咽喉。
他看著朝自己飛奔而來的少女,迅速將鮮血咽下,再暗中洗滌掉血腥的味道。
楚月伸手將小狐狸摟在了懷裡,摸了摸他腦殼,又用神農之力探了一遍,沒有發現異樣,旋即鬆了口氣。
“是冷到了吧。”
楚月用乳白絨毯將其裹好,將敞開的窗戶合上。
一轉頭,她便通過妝台前銅鏡折射出的自己。
青絲之上的紅色蝶翼,倒是有趣。
以前她從未碰過這般的飾物,以為是打心底裡的抗拒,如今倒也不嫌棄。
很快,寅時將至。
楚月把小狐狸放在床榻上,蓋好了棉被,隻露出毛茸茸的腦殼子,和深紫色的眼眸。
“起風了,我給你留下兩枚驅寒丹藥,你在驛站等我?”楚月低聲溫和地道。
“早去早回。”
小狐狸說。
楚月停頓了會兒,唇角揚起了笑,便道:“歸心似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