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府深深,陽光正好。
楚月輕吸了一口氣,眸底的鬥誌昂揚堅定如鐵,體內即將沸騰的血液隨時等待著殊死一戰!
她獨自調整好了呼吸和氣息,又用神農之力淨化掉了風雷斷掌所溢的血腥味。
直到處理完一切,才準備故作輕鬆自若地回去見家人們。
她沿著府內鋪了鵝卵石的小道朝前走著。
不出百步,便見楊柳樹下有一人坐在輪椅之上。
男人儒雅沉穩,氣質溫和如玉。
其腿上蓋著一層灰褐色的絨毯,雙手捧著一本古書觀看。
看至末尾,便翻了一頁泛黃的紙。
翻頁聲索索而響,他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聽不到塵世的雜亂之聲。
楚月的雙足停在輪椅背後,在麵對這個男人之時,眉梢染上了些許的敬意。
神玄閣老。
徐荒言。
母親的戰友。
“徐叔。”
楚月低聲道。
徐荒言又翻了一頁,不經意地問:“聽慕府的侍者說,你去見了風武城主,風雷。”
“是。”
楚月毫不避諱地點頭應道。
徐荒言放下書,手放在輪椅之上輕按暗格,輪椅便轉了個方向,使徐荒言正對著楚月。
“阿月。”
徐荒言滿目擔心之色:“他非善人,不要去相信他,上一輩的恩怨,不該把你牽扯其中,徐叔希望你活的快樂一點,為你自己而活,而非是彆人。”
“那不是彆人,是我的母親。”
楚月執拗地道:“所以說,徐叔你知道一切,但從未告訴母親,也不願告訴我?”
徐荒言輕歎:“藥神宗主,女武神謝青煙,無眠宗聖子,這些豈是你能撼動的?徐叔知道,你非膽小如鼠之流,也非貪生怕死之輩,隻要你想做的,哪怕再苦再難,你也會去做,就算豁出去了這條命,你也要做到。但前路難,難於上青天,敵人之強,如天穹覆塵埃,豈是蚍蜉撼樹可以打破掉的。”
楚月抿唇不語。
徐荒言見她固執如此,隻得長歎一聲,憂心忡忡地說:“你若執意,徐叔絕不會阻擾你,但你要記住,風雷這個人,不可信,不要相信他。”
“為何不能信?”楚月問。
“過往之事,於徐叔而言,皆如雲煙。”
徐荒言歎道:“但是阿月,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隻是有一個前提條件,你必須答應徐叔,不要去相信風雷,好嗎?”
“風伯有情有義,我為何不信?往日之事我都已知道,非他一人之錯,何必又全都怪在他一人身上,徐叔,你太偏頗了!”
楚月皺了皺眉。
神農空間之中。
破布疑惑不解地問:“主子,為何不對他全盤托付,你壓根就沒打算信風雷。”
軒轅修將寒光金甲蓋在了自己的小腹上,翻了翻白眼:“你想啊,小葉子既然要將計就計去反將一軍,就說明要做局,若是告訴徐閣老了,豈非多拖一人下水?小葉子是擔心他,讓他當個安心養老的局外人。”
“原來如此,受教了。”
破布恍然大悟。
楚月聽著兩人沒營養的談話,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