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從前相比,可變了太多。”
風雷飲下一杯酒,虛眯起鷹隼般銳利的眼眸,上上下下犀利地打量了一遍徐荒言。
徐荒言矜貴儒雅的坐在輪椅,淡漠地望著杯盞中的酒水,不疾不徐地道:“彼此,彼此。”
“那孩子看起來更信任你這位徐叔。”
風雷意有所指地問:“她怎麼說?”
“如你所願,你這招苦肉計,讓魚兒上鉤了。”
徐荒言道:“如今,她對於你的依賴和信任,似乎在於我之上。”
風雷大笑出聲,笑到眼淚飛濺,滿麵都是不屑而輕蔑之色:“不過是個小孩,充其量蒙上天眷顧,得了些武道天賦,讓那些不諳世事的少男少女們喊了一聲楚爺,就真以為自己能在武道和大陸大展拳腳了?其實什麼都不是,拿捏她,猶如拿捏一隻螻蟻。”
他雖施展了苦肉計,與葉楚月在迎春酒館確定合作與聯盟,但他還是謹慎小心。
故此,隻有葉楚月對這位親人說出了真實的想法,風雷才會徹底相信葉楚月這個人!
徐荒言沉了沉眸:“那孩子,心思很深……。”
風雷再飲了一口酒,掀開塵封往事的話題:“這麼多年過去了,物是人非,時過境遷,唯有一件事,還和從前一樣。”
徐荒言沉默不語。
“初見你和凰兒,是在三月的風武城,那時你便跟在她的身旁不離不棄,如今依舊如此。”
風雷長歎:“有時,我都會在想,如若凰兒沒有愛上葉天帝,而是傾心於你,是否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聞言,徐荒言緊咬了咬牙。
一向沉穩的他,此刻的神情漸漸龜裂開了癲狂和陰翳。
“可惜啊。”
風雷又道:“你還是和從前一樣,像一條走狗在她身邊,隨時被她如草芥給丟掉,你說,她和楚月如若知道打碎神魂的主意,出自於你,會用什麼樣的眼神看你?”
徐荒言驀地抬眸怒視風雷,眼中似在醞釀可怕的風暴。
風雷與之對視的瞬間,宛如正在被死神凝視,心口猛地一窒!
“你,多嘴了。”
徐荒言冷漠地道。
風雷大笑:“我知道,我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還是老規矩,慕傾凰這個人隨你處置,我隻要神農卷的下落。”
“嗯。”徐荒言緊閉著雙眼。
風雷放下酒杯,說:“荒兄,當年我就與你說過,對付女人,不必太過於溫柔仁慈,你與其苦守在她身邊這麼多年,不如生米煮成熟飯,讓她徹底成為你的女人,了卻你的一樁心願,總比現在這般的局麵要好。”
徐荒言默然不語,沉痛地皺起了眉。
他是稷下學宮的試驗品。
後來逃出稷下學宮,一路顛沛流離,逃避追蹤。
天下之大,無處是他的家。
直到那日——
少年時期的他,雖身穿臟衣,但難掩唇紅齒白的清秀。
流落北洲街頭時被惡貫滿盈的中年男人拖走。
他知道這個人,從平民們的口中聽說過。
是個喜愛折磨少年的變態。
進了他府上的人,都是被抬著出府的。
他害怕丟了命,拚命地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