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垂眸望向那小鬼靈,眉眼格外的溫柔。
許是想到了遠在葉宮的小寶。
她是個戰士。
她也為人母親。
隻是……
楚月移開了視線,看向北城區隊伍中的那一輛馬車。
這場戰鬥,持續了十來個晝夜,整個中州都陷入了混亂和動.蕩中。
唯獨北城區的士兵和馬車中的鬼使仿佛不在這個世界裡麵。
“嘭!”
玄女的身軀,再次從高空狼狽的掉落了下來,摔砸出了一個巨大的坑。
她從四起的塵灰裡顫巍巍的爬出來,頭上一根秀發都沒有,眼睛也被鬼火燃燒,疼得她大口大口地喘氣,胸腔也隨著而猛烈的起伏。
“我沒有輸!”
“我不會敗!”
“不可能,這不可能!”
玄女不敢相信和接受戰鬥的結局,一遍一遍地喊。
黑色眼淚源源不斷的從眸底流出。
她渾身上下的十二個醒目的血窟窿,在失去本源之氣後,瘋狂地溢出了鮮血。
玄女沒有視野,雙手往前胡亂地伸去,邁開腿朝前跌跌撞撞的跑。
“砰!”
蕭離一腳把她踹在了地上,冷嗤:“你輸了,你輸得一敗塗地,劉玄花,你從來就沒有贏過,你就是個隻配活在陰溝裡麵的爛蟲,還想飛上九天變鳳凰?不是你的,就算你費儘心思占據,終究也會失去,你機關算儘,竹籃打水,如今這一切都是你的報應,劉玄花,你活該,就算是把你大卸八塊,也難解眾怒,因為你的命不值錢,你的人生廉價又可憐,你不配跟那些被你害死的英雄相提並論。”
玄女摔趴在了地上,雙肩輕微地顫動,仿佛在抽泣。
楚月從高空落下,強行忍住體內的本源之氣,走到了玄女的麵前。
這會兒,左右兩側,分彆走來了一道身影。
左側的拓拔芷從廢墟站立,徐徐而至。
右側的步海柔,神色冷冽,眼神漠然地望向了玄女。
“想好,怎麼死了嗎?”拓拔芷問。
“劉玄花,這個世上,你唯獨不能傷害帶你出深淵的鬼主。”
步海柔微紅著眼說:“你的眼睛和頭發,都是鬼主大人賜予你的,如今,也該是你還債的時候。舉頭三尺有神明,你犯下的孽,欠過的債,三尺神明都一筆一筆給你記著,你逃不掉的。”
“如獅王所說。”拓拔芷道:“你害死了這麼多的人,這次,輪到你了,劉玄花。”
“啊啊啊啊啊!”
玄女的雙手捂著耳朵,直立起身,仰頭嘶吼。
周圍的每一個字,每一寸冷風,都叫她害怕,讓她崩潰。
玄女接受不了。
她籌謀了九萬年的帝業大夢,就這麼毀了。
她甚至還沒走出百鬼之森,就敗給了葉楚月。
“鬼主,如何處置她?”獅王走來,低聲問道。
“死?太便宜了。”
楚月勾著唇,淡淡的笑:“流放鬼蜮,用霜花毒藤桎梏,讓血鷺來每日啃噬著她吧。”
玄女想到即將到來的懲罰和痛苦,往後挪動了下,雙手死死地抓著地麵,害怕到不行,瘋狂的搖著頭:“不,葉楚月,不,你不能這麼對我,不!”
“害怕嗎?”
楚月的長指桎梏住了她的下頜,迫使玄女仰起了臉。